“嘖,晦氣得很!”
墨美娘說起這事兒,臉色就有點難看。
她附在姜雲韶耳邊說,“鄭國公這麼多年沒敗露,行事是比較謹慎的,所以我和你爹前幾天並沒有收穫,直到昨晚,我們才終於在他書房外面偷聽到他跟他的管家商量事兒,不聽不知道,一聽噁心死人!”
姜雲韶眨巴著眼睛望著墨美娘。
到底是有多噁心啊?
又是晦氣又是噁心的,而且,應該還跟她有關係?
在姜雲韶期待的注視下,墨美娘咬牙切齒地說,“鄭國公那個噁心死人的老鰥夫,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你跟你婆婆十月十五要去道觀上香,竟然跟管家商量著到時候在道觀裡玷汙你!”
“……啊?”
姜雲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墨美娘。
難怪娘又是說晦氣又是說噁心的。
這事的確噁心,她比鄭國公的兒子年紀還小,鄭國公竟然想……
姜雲韶忽然眉頭一皺。
她問墨美娘,“娘,我忽然想起來您說孟星河心口的蠱蟲要想除掉,就必須跟我圓房,讓蠱蟲回到我體內,難道鄭國公想玷汙我,也是因為他體內有蠱蟲?他要將蠱蟲轉移到我體內?”
墨美娘點頭,“不錯,我跟你爹也是這麼懷疑的。”
姜雲韶臉色冷下來,“合著他當年把我們這些女孩子抓起來關在地牢裡養蠱,就是為了糟蹋我們,讓我們幫他接收他體內的蠱蟲?這個豬狗不如的禽獸!”
她咬了咬牙,沉聲對墨美娘說,“娘,既然鄭國公想在十月十五那天實施他罪惡的計劃,那麼,我們就將計就計,就像上一次趙澹……”
墨美娘皺眉。
她沉聲說,“將計就計是挺好,能徹底揭開鄭國公的醜惡面貌,讓你公公定北侯有了最直接的理由跟鄭國公正面交鋒,可是,這樣會對你聲譽有損,這世道是容不得女子有一點點汙點的,哪怕你能在鄭國公玷汙你之前揭發他,哪怕你能幹乾淨淨走出道觀,可別人不會信,必定會有那造謠的胡說八道,說你已經被鄭國公玷汙了……”
她深吸一口氣,“就算大部分人相信你是清白的,可人家知道有這麼個老東西想方設法惦記你,恐怕以後也會對你指指點點,會背地裡說長道短……”
姜雲韶一臉堅定,“娘,我不怕,我們家在南州開青樓開南風館,這些年多的是人罵您和爹,您和爹何時怕過?我和殊兒又何時怕過?”
墨美娘摸了摸姜雲韶的臉頰,“傻孩子,這不一樣,你想將計就計,我和你爹都支援你,我們不怕你聲名狼藉,可侯府呢?孟星河呢?以後你被人說三道四,他們心裡能舒坦?”
姜雲韶愣了愣。
她側眸看著小道盡頭,孟星河牽著殊兒有說有笑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當真跟她心有靈犀,明明隔著這麼遠,可是往前走的孟星河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姜雲韶這邊。
他的視線跟姜雲韶對上,他愣了愣,隨即展顏露出最溫柔的笑容,還做口型催促:快點,娘子——
姜雲韶看著這樣的孟星河,一顆搖擺的心再一次變得堅定下來。
她相信,孟星河不會介意。
若是她被壞人算計傷害結果孟星河不去怪罪壞人反而來介意她的名聲受損,那麼,這就是她跟孟星河緣分不夠,老天爺都要讓她離開孟星河。
姜雲韶對孟星河笑了笑,低聲跟墨美娘說,“娘,我相信孟星河。”
墨美娘見女兒執意如此,便也不再勸。
她的女兒心智上比同齡人成熟,又是經過大場面的,她相信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局面,女兒都能勇敢面對。
既然如此,那就配合鄭國公,將計就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