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睜著難以置信的雙眸。
太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可她沒想到他竟為了一個女子,公然與她叫板。
“太子要為了姜氏女與母后鬧掰嗎?”
她深吸一口氣,端出一國之母的威儀。東宮再厲害,也不能越過鳳藻宮去。
太子並不回話,側首吩咐內侍:“伺候皇后在這兒等儀琳郡主,行刑結束,方來上報。”
內侍俯身應:“是。”
皇后扶著椅柄,頓覺氣血翻湧,氣息不穩。
她的兒子,他真敢……
贏孟琮抱著姜瑜快速步入寢殿,御醫早在門外等候,尾隨而入。
姜瑜被小心翼翼地放到軟榻上,輕柔的動作還是觸碰到傷口,她痛苦地嚶嚀一聲,贏孟琮心痛得揪作一團。
御醫隔著絲絹診脈,謹慎回稟:“殿下,姜姑娘受的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臣開些活血化瘀的藥,靜養幾天,便可痊癒。”
姜瑾是姑娘家,傷患之處御醫不便察看,只留下黑玉雪緞膏,具有消炎生肌的作用,命宮人為姑娘及時塗抹。
姜瑜喝下治療外傷的藥,贏孟琮揮手遣退宮人,伸手解開她的羅裳,親自為她上藥。
輕薄的衣衫被褪下,姜瑜悠悠轉醒。
素手覆住贏孟琮的手背,俏臉仰首,淚光點點,虛弱又惹人憐愛。
“殿下,還是讓侍女來吧。”
“躺好。”
贏孟琮表情寡淡,長指握住她的柔荑放至頭頂,幽深的眸子專注地看著她的傷口,手上的動作無比輕柔。
冰涼的藥物滲入肌理,姜瑾身上火燒般的疼痛頃刻緩解。
她舒服地閉上眼,小手抓緊衣物,因贏孟琮徘徊不去的指尖而戰慄。
寢殿紗帳被微風吹過,飄忽朦朧,遮住一室旖旎……
姜瑜原本疼痛蒼白的小臉染上紅暈。贏孟琮拉過絲質薄被,遮住那一身引人遐思的雪嫩水肌。
冰涼的吻落在發額上,溫柔低沉的嗓音示意她好好休息。
“殿下,我是來謝你的,謝你救了姐姐,還幫我們解決歹人。”
“我知道。”
闇黑的眸子示意她閉嘴休息。命侍女喂她喝下安神湯,吩咐好生照顧後,溫柔的俊容倏地一沉,神色陰冷地走出寢殿。
儀琳郡主被暗衛綁至東宮,呼天搶地地看著皇后。
“姑母這是幹什麼?為何要罰我?”
皇后喝令暗衛住手,暗衛恭敬退開。
他們雖效忠於太子,卻不能公然違抗皇后的命令,只等主子下一步指示。
儀琳可憐兮兮地跑到皇后身前,哭著問:“姑母,他們怎麼了?”
皇后一邊安慰她,一邊放出狠話:“今天誰敢打儀琳郡主,就是跟鳳藻宮過不去,跟鎮國公府過不去。”
“去告訴太子,他要護著那個賤人,就別怪母后無情。
我倒要看看,陛下是為了江山社稷大義滅親,還是像太子一樣被女色所迷!”
皇后疾言厲色,帶著儀琳和宮人拂袖而去,暗衛欲上前阻止,瞥見立在暗處不動聲色的贏孟琮,隨即停下腳步。
太子有意放她們離開,皇后狼狽而逃。這事不久傳至晉公耳邊,彼時他正與齊姬翻雲覆雨。
齊姬擔心君王多日沒與她親近,質問她的去處,使盡渾身解數,讓晉公無比舒暢。
事實上,她的擔心多餘。晉公並不關心她的去處,甚至連她身體的異常也沒察覺。
內侍向晉公彙報東宮發生的一切,晉公摟著齊姬,慵懶地靠在軟榻上,笑道:
“太子出息了啊,衝冠一怒為紅顏,竟比孤還風流。”
齊姬依偎在他懷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