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為姜瑾參加春日宴忙進忙出,姜瑜卻跟筱月抱來一堆竹篾和宣紙,坐在院子裡胡亂搗鼓要做紙鳶。

“筱月你的不對,竹子邦得太緊了。”兩女在庭院中咋咋呼呼,聒噪地商議怎樣把紙鳶做結實。

瞅著小女兒如此貪玩不思進取,虞夫人不禁皺起柳眉唸叨。

“阿瑜,春日宴你和阿瑾一起去,別顧著玩了,快來看看新的布料,裁身合適的衣裳。”

姜瑜美眸睨向她,笑道:“娘,您糊塗了?春日宴是給姐姐準備的,我去幹什麼?”

素手拿著竹篾編織各種動物,在紙上塗著著各種有趣圖畫,筱月一旁看得咯咯嬉笑。

虞夫人沒好氣道:“下個月你就及笈了,早些把你嫁出去,省得呆在家裡鬧心!”

姜瑜扔下手中的活計,輕移蓮步走至虞夫人和長姐中間。

“我啊,給您招個贅婿留在家伺候您,姐姐就嫁給她喜歡的王孫公子。這樣可好?”

姜瑾纖指點了下她的額角,罵了一句“貧嘴”。虞夫人忍俊不禁,揶揄道:“就是招贅婿,也不知有沒有人肯要。”

姜瑜美眸流轉,興奮道:“那敢情好,我便跟著師傅仗劍天涯,雲遊四方,行俠仗義,你們不用掛念我。”

虞夫人和姜瑾皆被氣笑,不知這小妮子哪來那麼多古怪的主意。

姜瑾拉著她一起進屋挑選衣料,頭飾和耳墜也需細緻搭配。春日宴的禮儀細節,她倆需提前留心,不給姜家丟臉。

這宮裡舉辦的春日宴,乃是城中一年一度的盛事,每年這個時候城裡的王孫貴胄,高門貴女都會一起出門踏青,賞花吟詩。

當中又有曲水流觴,提筆作畫,才藝比拼,很是風流雅緻。貴族圈裡的社交活動,一是讓各門閥世家聯絡感情,二是為未婚的年輕男女物色婚配物件。

今年城中的貴女更是卯足了勁兒,原因是太子殿下尚未納妃,而春日宴中拔得頭籌的女郎,很可能就成為皇家聯姻的物件。

姜瑾的目標是鎮南王世子薛濤和北靜王世子林商。這兩人是她自己選的家世品貌都合適的人。在春日宴中可只與這兩人相處,若覺得那一個合適,便儘快敲定。

虞夫人握住女兒的手殷勤囑咐。姜瑾亦知自個兒音容笑貌最易招惹桃花,遂答應母親會謹慎行事。

姜瑜看著母親和姐姐一副戰戰兢兢,如上戰場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出聲。

虞夫人和姜瑾拿著沒心沒肺的丫頭沒辦法,只叮囑她別搗亂,在春日宴這樣正經的場合,得注意禮數,不可到處亂逛。

皇宮為籌備春日宴進行得熱火朝天,這廂齊姬因大哥齊斌被扣押刑部受審之事急紅了眼,再顧不得甚麼規矩禮數,闖進大殿就要找晉公評理。

“君上,太子琮甚是無理,關押我哥哥多日,何時才肯釋放?”

晉公正與大臣議事,齊姬忽然嬌滴滴地闖進來,眾大臣心照不宣,悄然退下關上殿門。

“愛妃又怎麼了?說來孤聽聽。”

晉公四十上下年紀,最喜歡妙齡女郎,齊姬嬌媚討巧,容色豔麗,乃後宮中承寵第一人。

大殿內只剩君主和妃子。齊姬大膽坐在晉公腿上,一雙纖纖玉手扒向他的衣襟,毫不意外聽見男人的抽氣聲。

“君上何時才放我哥?他是無辜的。”

“太子負責查辦此事,很快就有決斷。”晉公繃緊了身軀,極力控制身體的躁動。

社稷江山和香軟美人之間,孰輕孰重他還知道,怎可能妃子撒個嬌,就昏頭轉向妄下判斷。

齊姬負氣地從他身上跳下來,嬌嗔道:

“君上說寵愛臣妾,原來是假象,我哥哥要是獲罪,我在這深宮中怕也活不成了……”說著掩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