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言接完大姐語焉不詳的電話,自幼分離,她們感情並不親近,一時也無話可說,匆匆的掛了電話。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事,周景言躺在床上很快便入睡了,但是睡的並不安穩。
先是夢見了一片大紅的背景下,母親冷著一張臉說,不行,你必須上山,你在家,我們可能都會死。一會兒又帶著詭異的笑容說:“你嫁給他,是你最好的歸宿。”然後二姐從旁邊伸出了腦袋,幸災樂禍的說:“剋死他剋死他。”
一會兒夢見背後有人壓著她拜堂,一陣風把蓋頭吹走了,她抬眼一看,對面哪裡是什麼人,分明是一個平板的紙人,臉色慘白,本來是眼睛的地方,黑洞洞的,好像是在流血。他好像是發現她看見了他,忽然咧嘴笑了。
紙人咧嘴笑了。
他笑了。
周景言被嚇的一身冷汗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還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已經變得皺皺巴巴。她才想起,自己本來就沒裝幾件衣服的行李箱不知道被送到哪裡去了,自己剛剛看著看著手機,就這樣睡了過去。
剛剛做了噩夢,驚起一身冷汗,渾身都不舒服,看了下時間,還沒到12點,於是她下了床,開啟了房間裡的衣櫃。
開啟櫃門的瞬間,她便感受到了熟悉的眩暈。
來了,來了,自從她上了山和人接觸的少了又修行了這麼久,都很久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了。
她看見了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縮在衣櫃的角落裡,嘴裡唸唸有詞,一副害怕到瘋瘋癲癲的樣子,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她就尖叫著抱住自己的頭,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衣櫃的背板。
周景言搖搖腦袋,眼前的畫面消失了,這座房子很老舊了,衣櫃都是用的上好的紅木,越是年代久遠的東西,承載著的故事越多。她不以為意的看著衣櫃裡寥寥無幾的衣服。
衣櫃裡掛著6、7件衣服,都是樣式保守的睡衣,都是M號的尺碼。周景言拿過來聞了聞,應該是洗過的,帶著一點工業香味。她拿了一件淡藍色的,走進了浴室準備洗澡。
今天匆忙換上的旗袍是那種中式的盤扣,解起來很費勁,她剛剛解到第三顆的時候,浴室裡已經被熱水蒸騰的有些薄霧,她擦了擦鏡子上的霧氣,眩暈感再次來襲。
暈死,這些年一年都感應不到一次,今天居然五分鐘就來了第二次。
就在這間浴室裡,一個穿著單薄睡裙的女人,躺在浴缸裡,手裡拿著刀片,咬緊了牙關,別過頭去,對著左手手腕就是狠狠一刀,皮肉翻開,鮮血快速的湧出,女人眼神中盡是決絕。
畫面飛快的一閃,還是在這個房間裡,就在這個鏡子前,一個漂亮的女人穿著性感的黑色睡衣,露出了大片的白色肌膚,然而此刻,她被人抓著頭髮,按著頭使勁的向大理石臺面上砸去。再抬頭的時候,額頭已經滿是鮮血,她雙眼滿是不甘和恨意,盯著鏡子裡的人,罵道:“沈修筠,你活該死全家,你和你姐姐都不得好死。”回應她的是更狠厲的撞擊。
鮮血瞬間迸射到鏡子上,看到這個瞬間的周景言,尖叫一聲,終於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渾身溼淋淋的躺在床邊的地毯上,沈修筠坐在輪椅上,逆著光看不清神色。
周景言坐了起來,想起剛剛看到的場景,都發生在這間屋子裡,她顫聲道:“這個屋子裡以前都住的誰,她們是不是都死了?”
沈修筠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前形容狼狽的女人一眼,低啞著聲音,終於開口道:“你不是我第一個老婆,前面有6個,都死了。”
“所以,你聽好了,想當我的老婆,就要守我的規矩。第一,我的房間你不能進來,第二,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第三,”
沈修筠看見眼前女人開到胸前的口子,露出的白皙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