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吃飯的時候,看著大大咧咧坐在飯桌上的沈修淨,周景言才想起昨天晚上聽到的那個有些耳熟的女聲是沈修筠的親姐姐,沈信鴻的長女,一個比她自己還不像有錢人家女兒的沈修淨。

“姐姐,你喜歡吃什麼,我去給你做。”周景言對沈修筠的姐姐沒有其他沈家人那麼排斥,並且有種微妙的同病相憐的感覺。

沈修淨頭髮大概到肩膀,隨隨便便的披著,衣服也是簡單的T恤和運動褲,她嘿嘿的笑了一聲,拿著桌子上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吃相非常不雅但是莫名感覺很香。

周景言知道這個姐姐腦子有點毛病,也沒有在意她對自己的不搭理,自己去倒了杯牛奶開始吃早飯,卻沒料到一向不搭理自己的瘋姐姐,卻端著杯牛奶坐到她身邊來,用手肘輕輕的撞了她一下。

“你不是跟我弟弟都結婚幾個月了嗎,你們怎麼沒有睡在一起。”

周景言一萬個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跟自己聊這個話題,雖然誰都知道沈修筠是個半癱,兩人也就是個名義上的夫妻,但還沒有人將這個事情就這麼攤開來說,何況還是問本人。

最後還是站在桌邊負責照顧小夫妻起居的王姐來打圓場,又端出了不少點心。沈修淨才沒有繼續剛剛那個直白尷尬的話題。

以前吃過早飯周景言如果遇到沈修筠會聊兩句,如果沒有遇到她就吃完做自己的事情,今天剛好大姐在場,不好吃了就走,只好看她狼吞虎嚥的每樣點心都咬一口,然後把咬過的點心放在一個盤子裡,要端進去給沈修筠吃。還振振有詞的嘀咕:“我幫小弟試一下,有沒有毒。”

周景言看著盤子裡每個都缺了一口的早飯,不知所措的看著王姐。王姐看來處理這種事情經驗很豐富了,從她手中接過盤子,溫言說道:“大小姐,這些事情我來做就行了,你還不放心我嗎,你陪著少奶奶到處走走,她在這裡沒有什麼朋友呢。”說完給周景言使了個眼色。

沈修淨想了下,便放了手,一把挽住周景言出了門。極少與人有肢體接觸的周景言一下子身體條件反射的僵硬了一下,也調整自己,任她拉著,去逛住宅的大花園去了。

“這個鞦韆,我小時候和哥哥經常搶呢。”

“小弟以前的小狗死了,就埋在這個花壇裡。”

“我和我哥在這裡打架,我把他推到泳池裡去了,我媽趕緊跳下去抱他,結果回來生了場大病,他很生氣,把泳池就給填了。”

沈修淨邊走邊給周景言指,有時候很開心,有時候很生氣,甚至撿起石頭就往某處砸去。

“他就是心瞎眼不瞎,你看,你看,多麼好的房子,現在住的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隔多遠,都能看到妖氣沖天的。我跟你說,他們還挖小孩子的心,吃了可以不變老。”

沈修淨走到花園中心的大噴泉處,突然大發脾氣,又開始胡言亂語,甚至要跑到水池中間去搬開那個鎮妖石。周景言情急之下只有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往水裡跳,然後柔聲安撫她。

正當她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時候,沈修筠推著輪椅來了,把人從她手裡接了過來,帶著姐姐往大門口的方向走了去。

周景言慢慢的往回走著,然後就碰到了抱著一隻小狗的朱鳳琳,她溫聲道:“沒有嚇到你吧,這孩子總是突然發病,然後傷害身邊的人。之前好幾個女孩子喜歡修筠,都被她嚇跑了。”

周景言與她寒暄了幾句,彷彿被嚇到了,說要回去休息一下。

轉身的時候卻不由得疑惑,這些年,她在山上修行。她的師伯是一位道醫,她跟著也學了不少,抓住沈修淨手腕的那一會兒,不由自主的給她把了個脈,這人脈象穩定通暢,與瘋癲之人的脈象不太一樣。而且根據當時的環境,沈修淨開始雖然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但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