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州府鄰近有沒有可供遊玩的地方?”
朝桐百無聊賴橫躺在鞦韆上,兩手抱著後腦勺,兩腳交叉疊著,眼盯著有些藍有些白的上空,偶爾有一兩簇白雲經過,這是她無聊時的一貫做法,又有了新的想法。
阿寶阿彩前後各立在一人在她側邊。
“回夫人,平澄湖是離州府最近的,也是最多人喜歡去的地方,特別是那些......”阿彩臉一紅,沒有往下說。
“那些少男少女?”朝桐替她補上,未出閣的女子在情人的話題上有些內斂,她明白。
阿彩嗯了一聲。
“那如果現在我們出去會不會不太好?”
“夫人不用多慮,那些有情人多數是遲暮時辰才會去,現在可是大白天呢。”
今日陰天有風,是個遊玩的好日子。說走就走。朝桐兩腳在半空中轉了半個圈,腰一挺腳就蹬到地。邁腿往外走。
“哎,夫人等等等等。”
“怎麼了,阿彩?”
“換套行頭。別被人家認出來。”阿彩扯住她。
她們是官家女眷,拋頭露面怕有損羅府臺的面子。換就喚吧。她對阿寶眨眨眼,這不是她們在鳳城最拿手的嗎,一會功夫,三名英俊的後生便出現在羅府大門。
阿彩去問了門房,今日碰巧兩輛馬車都出門了,平日裡兩輛馬車同時出門的機率極少,今日倒給碰上了。
“夫人,看來今日不宜出門。”
朝桐想了想,想到了一個辦法。
“阿彩,你先回去守院子,有事先應付著等我回來再說。”
“夫人,你是想走著去?”
“傻丫頭,走路要走到什麼時候。回來再告訴你,啊。”
阿彩撓撓頭也想不通夫人與阿寶要怎麼去平澄湖,一人悶悶回了含瑜院。不過一會,秦傾遙就過來找朝桐,阿彩就把剛才的事告訴了她。她說沒多大事,又走了。阿彩不疑有它。
今日羅老夫人派一婢女過來請朝桐共同商議一事,那婢女進了含瑜院就碰上秦傾遙,給她行了個禮,便繼續往前走,秦傾遙見她朝朝桐的房子方向去,喚了那婢女一聲,婢女應聲說是老夫人院子的。
“可有事?”秦傾遙多問一句。
“老夫人讓二夫人過去商議大公子的婚事。”
“嗯,我替你去通知二夫人吧,你先回去。”
“多謝秦小姐,奴婢告退。”
秦傾遙本意是想看朝桐聽到大公子大婚的落魄之樣,剛巧碰上她外出這事,那乾脆來個“雙管齊下”,反正她也儘自己的本分,要怪也怪不到她頭上,誰讓她“碰巧”出門呢。
朝桐與阿寶快馬到達平澄湖。州府果然是州府,兩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暮春的蓮葉生機勃勃,這麼大的一片湖裡面居然開滿了蓮葉,新出的蓮苞大小不一,比比皆是。湖上大大小小的蓮舟,遠近不一。有些是停止划槳的,有些正划著槳,有些只有男子,有些只有女子,有些男女皆有。
朝桐環顧四周,看見舟船停靠地有一棵茂盛的柳樹,枝葉可當傘用,看起來有十幾年的光景,她徑直走過去問船家。
船家見到她們,點頭哈腰問:“官人是渡湖還是遊船?”
“船家,我們是來遊玩的,有沒有適合兩個人的小舟?”
“就你們倆?”
“是的。”
“你們可需要槳手?”
“槳手?”
“哦,就是划槳的人。”
朝桐一聽,她們也不會划槳,肯定是要的。
“要的。”
“官人想遊多久?”
“多則兩時辰,少則一時辰。”
“那就一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