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愧疚的生魍,不敢回聲,只是默默的指揮手下收拾現場,將被東鬼打暈的完顏不破綁好,丟到牽來的馬車上,看著已經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生魍,東鬼還想責備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停下嘆氣,不忍心的說到:

“昔日我等弟兄在白頭山聖教總壇,何等威風,今日這般狼狽,都拜妖婦和袁天罡所賜,目下袁宗主已然仙去,只剩那妖婦還在,如今武周朝堂混亂,內外交困,正是我等亡國之人復國復教的大好時機,賢弟,千萬不要忘記。”

生魍懊悔的點頭,帶著收拾完畢的手下離開,東鬼也隨著他們而去。

待到東鬼一行人遠去,打鬥現場附近的一間小屋內,埋伏在此多日的天策軍斥候將剛才目睹的情況迅速寫下,放入信鴿綁腳筒放飛。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信鴿來到秘密回京駐紮在十里店的天策軍前鋒營賬內,文書將密信解密後,向統制李隆基殿下稟報:

“殿下,接斥候回報,亂黨今日有大動作,圍捕一人。”

拿著新上市的樂譜哼唱的李隆基,有些不經意的問到:

“何人?”

“斥候不知?只知道此人用的兵器是昔日我軍主帥秦將軍的瓦面金鐧。”

“秦將軍的瓦面金鐧?”

李隆基有些驚訝,突然注意起來,心裡想到:

“莫非此人是狄公的人?當下祖母的牡丹使者未到,不能輕舉妄動,只能通知崔湜,讓他來處理。”

立即提筆修書一封,交由帳下小兒秘密送到通遠坊衙門。

通遠坊衙門裡,找不到劫獄之人的崔湜和牢房獄卒老吳頭將義莊的人送走後,老吳頭將崔湜拉倒一旁,哀求的說到:

“先生,請救老兒一命,老兒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兒女要養,要是丟了這份差事,一家人可咋活啊。今日之事,先生只當不知即可。”

化名金太保在此臥底的崔湜,心裡猶豫許久,衡量一番,想到,

此事呼延灼本想不了了之,即便如實彙報,多半也是石沉大海,還是交給完顏不破去追查,較為妥當,便假意答應,回到自己辦公室裡。

中午時分,外出辦事的通遠坊衙門眾人回到衙門,牢房獄卒老吳頭將上午之事向主管說明,隱去了崔湜發現劫獄之後的事,主管將有簽字畫押的義莊簽單看了一遍,又將化名金太保的崔湜叫來確認情況,崔湜在老吳頭含淚的眼光中同意他的說法,畢竟老吳頭沒有說謊,只是隱去後半段,主管巡查聽後,有些僥倖的說到:

“得虧今日隨把頭外出,要是留在衙門,不小心染上瘟疫,可就麻煩,

老吳頭,你回去吧,等把頭回來,再將簽收單交給把頭確認。”

“把頭去那?”

化名金太保的崔湜關切的問到。

“這就不知道,把頭跟那大理寺的契丹狗私下聊了幾句,便讓我等先回衙門辦事。”

崔湜心裡有些擔憂的想到。

看來是計謀生效,完顏兄,一定要保重啊。

快要過申時,呼延灼還未回到衙門,崔湜心裡越發感到不對勁,又詢問一番,眾巡查均表示不知把頭行蹤,好似瞞著他一般,崔湜也不便發作,心裡十分焦急。

此時,守門的巡查進來告知崔湜,有一崑崙奴來此地訪他,巡查不懂天竺語,不知其為何事。

崔湜知道是阿里前來,之前大家有約,非緊急之事不得到衙門相見,阿里此次到此,又是用天竺語,必定是有萬分緊急之事,立即出門。

在門口來回跺腳,十分慌張的阿里,看見化名金太保的崔湜,立馬走過去,拉住他,用天竺語說到:

“崔侍郎,大事不好,完顏主辦出事了。”

崔湜心裡的預感成真,焦急的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