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哥哥相處並不多,但或許是血濃於水的原因,鬱言還是和他很親近。

不過這一瞬,鬱默讓鬱言第一次感受到陌生,感受到他根本不瞭解鬱默。

同樣在凝視鬱言的鬱默,看著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有了怒氣。

“我們同情你的遭遇,可是仗著自己是受害者,就搬弄是非,惡意詆譭旁人,”鬱言從沙發起身,聲音低沉的可怕,“鬱默,我瞧不起你。”

鬱默望向鬱言的背影,臉色越發蒼白,驀然之間,心口有巨疼襲來。

“嘭”鬱默磕到桌子的聲音,引得走出門外的鬱言回身。

“怎麼了!”鬱言扶住馬上要栽倒在地的鬱默,讓他依在沙發背上,見他額頭大顆汗珠滴落,“哪不舒服,我叫救護車。”

鬱默的心肝斷裂的疼,他努力用僅有的力氣阻止鬱言打電話:“不,不用,胃,胃疼,一會就好了。”

鬱默疼的嘴唇蒼白,渾身顫抖個不停,鬱言怎麼會放心:“還是叫救護車吧!”

“真的不用。”鬱默知道鬱言不好糊弄,“臥室有胃藥,你拿來,我吃兩片就好了。”

胃藥當然是託詞,鬱默只是想鬱言放心,打消他要叫救護車的念頭。

鬱言趕緊去臥房尋找鬱默的胃藥,床頭的櫃子翻遍了也沒找到,他轉過身,掀開床上的枕頭被子,瞄到床縫裡好像有什麼。

鬱言挪開床墊,看到卡在縫隙之間的白色藥瓶,手一碰到,“啪”的一聲,藥瓶滾落到地板。

鬱言蹲下身,手臂往前伸了伸,剛拿到藥瓶,餘光看到藥瓶旁邊白光一閃,一塊拿出來。

怎麼有枚耳環?

鬱言以為是周儀的,順手放到床頭櫃,拿著藥瓶去給鬱默。

胃藥自然不能抑制那些情緒帶給鬱默的疼痛,為了讓鬱言放心離開,他強忍住疼痛:“吃了藥很快就好,你回家吧。”

鬱言不放心,想等他徹底沒事:“你的臉色很不好,我還是等等,看需要叫救護車嗎?”

“別忘了我是什麼專業!我清楚自己的身體!”鬱默用最後的力氣大喊,“我要休息!你走吧!”

鬱言關心的神情一變,沒再多說離開了鬱默的公寓。

鬱默艱難的站起,扶著牆壁步履蹣跚的回到臥室,整個人倒在床上,手習慣的去摸枕頭下,沒找到想要的東西,一扭頭看到鑽石耳環在矮櫃上,抬手拿過來攥在手心。

鬱默很疼,整個人都僵直著,像是有一柄鈍掉的尖刀,一點點割著他的皮肉。

這一次會熬不過去嗎?

不可以,他的心願沒有完成,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