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沈劍光朝曲墨度呼喊。

他們兩人向來對對方有求必應。

只是這次,那身影只是頓了頓,沒有為他停留。

他情不自禁追了過去。

他的內力比師弟雄渾,打架比師弟厲害,論輕功卻不如師弟,短時間想要追上他是不可能的。

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跟蹤,師弟沒有回辦公的書房,而是足尖一點,飄回了自己的院子。

嘭——

大門被內力帶起的勁風重重帶上,讓沈劍光碰了一鼻子灰。

他被拒之門外。

盯著飛揚的塵埃,沈劍光有些微微愣神。

師弟這個意思很明顯了,除了劍莊事務上的往來,他根本不想再跟自己有任何私下的交流。

這種時候,他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不能再惹他不高興。

可是……

沈劍光攤開雙手,手心全都是汗。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生十分出不安的感覺,彷彿一旦離開,他就會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不能離開。

沈劍光緊攥著腰間的劍,枯站在門外,仔細聽裡頭的動靜。

裡頭安靜得過分了。

他想到曲墨度蒼白得過分的臉色,又想到他的病,頓時有些焦躁。

師弟到底在幹什麼?

會不會病得暈倒?

即使如此,他也不敢直接推門而入。

師弟不喜歡擅自闖入他領地的人,即使是他,也不行。

那他該如何才能跟師弟見一面?

正在思索間,他見到一個給曲墨度來彙報的下人。

沈劍光鬆了口氣,來了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

他知道這個人,叫張三,是曲墨度的心腹,經常幫曲墨度辦事。

看到沈劍光,張三有些驚訝,一瞬間慌亂過後,走過來誠惶誠恐地給他行禮。

“見過沈師兄。”

沈劍光眼尖地看到,張三將手中的信箋不著痕跡地往口袋裡塞了進去。

沈劍光嗯了一聲,有些好奇,有什麼是他不能看的嗎?

越是不想讓他知道,他越是想知道,“你手裡拿的信,我看看。”

“這……”張三有些為難,“這是曲師兄跟香草堂楊大夫的往來信件,是給楊大夫彙報病情的,無甚新鮮。”

沈劍光目光銳利,看著張三。

他心虛的樣子掩飾的很好,但是卻被自己一眼就瞧出來了。

師弟身邊有一個小廝居然對自己有隱瞞。

既然忠於師弟,就是忠於劍莊,而他現在是劍莊的主要負責人,有什麼是他不能看的?

除非,這個人心裡有鬼。

想到這,沈劍光的眼神凌厲了許多,“哦?原來是關於師弟病情的信件,那我更要看了。”

張三又推辭了一番,這更加堅定了沈劍光的想法:要是心中沒鬼,為什麼不能讓他看一看?

“拿來!”沈劍光的面色冷凝下來。

“這……”張三有些為難,這事關曲師兄的宏圖大業,他不敢擅作主張。

“給他吧……咳……”曲墨度終於出聲,隔著門板,聲音有些不真切。

他低低咳嗽了幾聲,沈劍光耳尖地聽到了,頓時心都揪了起來。

他望著張三,若有所思。

得了允許,張三立刻將信件拿了出來,恭敬呈給沈劍光。

沈劍光拿來一看,是一封尋常的密信,裡邊有楊大夫對曲墨度病情的診斷結果,還附有一張新開的方子。

信上說,曲墨度的病好了許多。

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