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的尖叫聲,極具穿透力,再加上話筒的加成,在場的賓客,尤其一些挨著音箱近的人,覺得自已靈魂險些從天靈蓋飄出來。

“燕亭雲!”燕池冉一身白西裝,上面紅色的黏稠流淌、滴落,而他的神情扭曲又猙獰,讓人看著後背發涼。

燕亭雲把手裡的空桶扔到一邊,發出‘嗵’的一聲響。

緊接著,就有音樂聲響起。

莊嚴又肅穆,是哀樂。

所有賓客:……(臥艹!這場面不比那勞什子的訂婚儀式好看?)

互看一眼,然後非常默契又主動的往旁邊讓了讓,給燕家人騰出了寬敞的場地。

這時驚呆了的燕向東、白靈還有劉允桉也回過神來,先是上前安慰燕池冉,然後就開始了對燕亭雲的指責。

“燕亭雲!你在幹什麼!快讓他們停下!”

訂婚的喜慶日子,卻演奏著哀樂,燕向東覺得自已馬上就要心梗了。

燕亭雲從口袋裡掏了一張紙巾出來,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我花了錢的,不能浪費。好歹讓他們演奏完一曲吧。”

燕向東指著他,罵道:“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就這麼見不得你弟弟好嗎?”

燕亭雲把髒掉的紙巾疊起來,收到口袋裡後,才抬眼說道:“怎麼會呢?”

“我這可是特意為他準備的禮物呢。”

燕向東氣得直喘粗氣:“禮物,你這是哪門子的禮物,有你這樣的禮物嗎?”

燕亭雲道:“怎麼沒有,我這可是黑狗血,辟邪用的,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收集了這麼一小桶。”

這一桶,其實是豬血。

燕亭雲從陵園離開時,查了屠宰廠的地址,然後直接過去買了這麼一桶。

燕池冉一開始只覺得腥,現在一聽,直接乾嘔了起來。

白靈一邊掉淚,一邊拿著手帕給燕池冉擦拭,而劉允桉則一臉失望的看著燕亭雲道:“你太過分了。”

燕池冉緊緊的抓著劉允桉的手:“哥,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燕池冉現在活像從兇案現場出來的,滿頭滿臉的血,一臉委屈的掉著眼淚。

他的臉雖然擦過,但掉下的眼淚還是把他的臉上劃出一道道的痕跡,看上去十分的驚悚。

“我為什麼這麼對你?”燕亭雲似是很驚訝:“你不知道嗎?”

然後他就把從姜逸青那裡聽到的那些傳言複述了一遍,然後又道:“這些話說得跟真的似的,我想了想,不能讓大家覺得你是個胡說八道,信口造謠的人,所以,乾脆就把這事都做實了,大家也就發現不了你的真面目了。”

燕亭雲這神奇的邏輯和理論,讓燕池冉呆住了。

倒是一直看戲的賓客中,有人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而這一下,彷彿開啟了某種開關,現場不停的響起了悶笑聲。同時,還有小聲的議論聲。

燕池冉臉色難看,頗為無辜的說道:“哥,你在說什麼,什麼傳言?”

燕亭雲‘嘖’了一聲:“你天天這麼裝著,不累嗎?不知道什麼傳言?需要我給你播放一下你在盛瀾高談闊論的影片嗎?”

燕池冉一下啞了火,只是,他身側緊握的手,表明了他現在的心情。

劉允桉皺著眉,上前一步道:“亭雲,之前的事,池冉已經知道錯了,你還這麼針對他,到底是為什麼。”

“我是為他好啊。”燕亭雲冷冷道:“派人去破壞我媽的墓地,也不怕遇到鬼,黑狗血是辟邪的,我特意找來給你去去晦氣。”

他的話一落,在場所有人看燕池冉的眼神都變了。

以為是自已原因的劉允桉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他就掩示了過去,轉而看向燕池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