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亭雲拿著筷子的手頓住,看向對面的人。

撥拉了一下原主的記憶,知道了這人的名字。

衛傔(qiàn),聽起來有些女性化的名字,性子也溫順。在燕池冉他們這一幫人中,算是最沒存在感的人,卻沒想到,第一個出聲敬酒的人會是他。

他身形瘦高,頭髮有些長,半掩住了眼睛,給人的感覺有些陰鬱。

燕亭雲又回想了一下原書,發現這個人並沒有太多的戲份,出場也就幾句話的事兒。

可現在他這表現,再加上其他人也意外的表情 ,燕亭雲覺得,這個衛傔應該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只不過以前裝得太好,沒人察覺罷了。

燕亭雲的目光在自已面前的酒杯上掃了一眼,笑了起來:“好啊。”

只是,他卻沒有動那杯酒。

前世,他百般謹慎,卻還是被人坑了,研究所不見天日,如小白鼠一樣的生活,他可是過夠了。

哪怕是他來到這裡,有著用於絕大多數人的條件,但他還是覺得,小心無大錯。

衛傔舉著酒杯等了一會兒,燕亭雲只閒閒的看著他,毫無其他動作。

張輝不滿的出聲道:“燕大少,別人敬你酒,你都沒有表示的嗎?”

他不喜歡畏縮又陰沉的衛傔,但好歹他是他們這邊的人,總得護著些。

燕亭雲瞥了他一眼:“你聾了?沒聽到我剛才說話?”

張輝氣極:“別人敬酒,都要端起酒杯來一起喝的,你怎麼一點兒禮貌都不懂?”

“你也說了,是敬酒,但現在,他,以及你們是為什麼在這兒吃飯,敬酒?”燕亭雲掃了一圈兒幾人,冷笑:“這個局,是你們給我道歉的局。你們以前做的事,你們自已心裡清楚。這酒喝不喝,還得看你們表現。”

燕亭雲這話,無人可以反駁。

以前原主遭受的一切,如果被這一杯酒就泯去,那這些人犯錯的成本也太過低廉了一些。

張輝臉漲得通紅,倒了滿滿一杯酒後,說道:“我為我們之前對你所做的事道歉,對不起。”

說完,他就把滿滿一杯酒喝了下去。

這時,一直舉著杯的衛傔也坐下了,只不過,沒人注意到他。

燕亭雲神色未動,臉輕輕側過:“燕池冉,你怎麼什麼時候都愛縮在別人身後?他們針對我,也是因為你的緣故吧?你做為‘罪魁禍首’,怎麼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燕池冉的臉青了一瞬。

神特麼的罪魁禍首,這些人找燕亭雲的麻煩,又不是他讓去的,為什麼要算在他的頭上?!

他心裡忿忿,但卻不能說。

燕池冉站起來,對著孫芃、張輝等人道:“我哥說得對,以前是我不懂事,說話做事不周全,讓你們對我哥有了誤會,在這裡,我先跟你說聲對不起,然後,感謝你們對我的維護,最後——”

他轉向燕亭雲,愧疚道:“我要跟我哥說聲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吧。”

燕亭雲‘嘖’了一聲,這燕池冉可真是會說話。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但原諒是不可能原諒的,”他拿起酒杯,看著燕池冉瞬間鐵青的臉緩緩道:“畢竟你搶了我的未婚夫,更何況你私生子的出身就是最大的錯。”

燕池冉現在最忌諱的就是別人拿他的出身說事兒,尤其這個人還是燕亭雲這個元配的孩子。

燕亭雲的那些話,好像一個個的耳光毫不留情的甩到了他的臉上,而他卻無處可躲。

孫芃不忍看燕池冉這麼難堪,起身道:“燕大少,我也為我之前的行為向你道歉,對不起。”

孫芃的出聲,總算讓氣氛不再那麼尷尬,燕池冉也順勢坐了下來,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