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氣得血壓都高了,她進傅家近二十年,白眼和嘲諷是不少,可沒人敢舞到她面前,畢竟她是傅家的夫人,哪怕她的出身再低,礙於傅家的地位,也不是那些人可以肆意談論的。
像燕亭雲這樣毫不顧忌,劈頭蓋臉的羞辱,她還是第一次經歷。
雖然氣得想撕了燕亭雲的臉,但傅老夫人還是忍住了。
她可是傅家的老夫人,之前的指責已經是她的失誤了,她不能再做出任何有失身份的舉動。
“懷川,我有事找你談,所以,能不能讓你的這位‘朋友’先離開?”傅老夫人沒有再看燕亭雲,轉而對著傅懷川說道。
傅懷川看向燕亭雲,在與他的視線交匯後,唇角緩緩的揚起:“可是,我不想我的朋友離開呢。”
燕亭雲也道:“確實,我還想待會兒。”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不方便有外人在場。”傅老夫人沒有看燕亭雲,面向傅懷川的臉黑了幾分。
“亭雲不是外人,”傅懷川說著,對燕亭雲做了個請的手勢。
燕亭雲瞟了一眼傅老夫人後,一屁股坐回到了沙發上。
傅老夫人:……她真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人。
傅懷川坐到了燕亭雲的身邊,叫傭人再端上來些水果後,對傅老夫人道:“說吧,什麼事兒。”
傅老夫人唇角抿得很緊,顯然是在猶豫,而傅懷川則沒有要等的意思,語氣中帶了些不耐。
他之所以沒讓人把這一家子扔出去,完全是因為燕亭雲還在這兒的緣故,但並不代表他會繼續容忍。
傅老夫人坐到沙發上,“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說玉茹的事兒。”
“玉茹是誰?”傅懷川問。
坐在傅老夫人身邊的傅誠鋒臉上的神情似是難堪,似是懊惱,還帶著一絲的回味。
而他的妻子孔宜珍的臉上卻有憤怒一閃而過。
見他這漫不經心的樣子,傅老夫人瞬間回想起了自已壽宴那晚的鬧劇,唇角抿得更平。
明明準備好了一切,可誰知道最後被堵在床上的會是傅誠鋒。
那晚上的混亂,讓她的頭又突突的疼了起來。
傅老夫人深吸一口氣,把心裡翻湧的怒火壓下去,沉聲道:“我壽宴那天晚上,玉茹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和你二叔——”
她的話還沒說完,傅懷川便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在你壽宴上和二叔滾床單的那個女人,我記得,這個人好像還是你特意請來的親戚?”
傅老夫人險些暴走。
傅懷川的意思,她聽明白了。
那晚的事,在場的人,除了燕亭雲,心裡都清楚。
傅懷川這話無異於將她努力撐著的一層遮羞布扯了下來。
而且,他還諷刺她,諷刺她當年的所做所為,諷刺她請來的親戚也是跟她一個路子的。
旁邊一臉興致盎然吃瓜的燕亭雲,忍不住笑出了聲。
傅老夫人憤怒的眼神瞬間落在了他的身上。
燕亭雲聳聳肩:“抱歉,你們繼續。”
傅老夫人想說什麼,卻被傅懷川截了話頭:“所以,你找我是為什麼?難道這位玉茹小姐是想讓我二叔負責?”
他說完,看了一眼孔宜珍,目光略帶同情。
孔宜珍眼睛泛紅,心裡是對傅老夫人的怨恨和對傅誠鋒的失望。
那天,當她看到和溫玉茹躺在一起的人是自已的丈夫時,心裡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婆婆已經將溫玉茹帶走了。
這在孔宜珍看來,就是傅老夫人在護著孃家人。
即便後來,傅老夫人跟她解釋了,但在她心裡,還是留下了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