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雲錦玉做作回話,其實她已經被嚇了一身冷汗,只是被身上本就因為熱出的汗給掩蓋住了。不是她異想天開,而是皇上的話太有歧義,一步封嬪她是想都沒有想過,這麼大的殊榮不是她和她的家族承受的起地。
她無意揣測皇帝心中所想,可她若封嬪,為保下面人信服,已經有子的納喇庶妃和懷孕多次的馬佳庶妃亦在她之上,那些正懷著孕或是懷過孕的那些嬪妃皇上自然不會怠慢。這樣算來,按照四妃六嬪的標準,肯定是不夠排的。而皇上更不會讓她們這些人影響了前朝後宮的佈局,以皇上對母族的重視,佟妃要晉升,那必然也少不了昭妃,可這樣下來又會危機皇后的地位。
雲錦玉現在腦子一片漿糊,想不通皇上到底想做什麼?雖然康熙前期後宮的位份品階並沒有定下什麼嚴格的要求和標準,可還是讓她覺得糟心。在揣摩不透皇上的心意時,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以這種方式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然皇上get不到雲錦玉的點,只以為雲錦玉是怪他太過草率,一點兒也不走心,這可就讓他有苦難言。他怕小人鑽牛角尖,趕緊解釋道:
“朕怎麼不把你放在心上?旁人的封號都是內務府定下的,就等著朕傳旨就行。而你的,朕不願草率了之,特意讓內務府先選幾個好字,只是朕有些看不上,於是朕重新從書中選了幾個好字又仔細為你挑選,只是那字再好也好不過真的小人兒,朕便不想委屈了你。”
皇帝說的情真意切,雲錦玉也頗為感動,她也對皇上給自己取的封號感到好奇,於是仔細追問道:“如此說來還是奴婢誤會了皇上,那皇上可否和奴婢說說,你看中了那幾個字?也好讓奴婢挑選挑選。”
話題回到正軌,玄燁見她心中已經沒有了芥蒂,也樂意和她分享他心中所想:
“內務府為你擬定的是:謹言慎行中的謹、慎二字,雖然二字盡顯恭順,可朕覺得與你相差甚遠,便否決了二字。比起謹言慎行、恭順刻板,朕喜歡是你現在身上的一股兒機敏靈動。後來內務府又選了珍、惜、憐、靈、敏五字,可朕又覺得這五字缺少了些許莊重,用來做封號倒顯得朕對你不夠重視。之後朕又找了景、瑾、明、瑤、玉等寓意美好之字,可放在你身上,朕總覺得少些什麼。”
雲錦玉實在不知道選一個封號的過程是這麼艱辛,封號不是隻要好聽就行?隨著皇上聲音的抑揚頓挫,她的心情也是跟著跌宕起伏,和皇帝一樣,她並不喜歡謹慎二字,所謂的恭順不過是為了適應這個時代。下面的那幾個字她也不是很喜歡,提起珍、敏二字,她下意識的就想起光緒帝那個被慈禧太后扔下井的珍妃和為康熙生了二女一子卻還是庶妃的十三阿哥的生母,死後才被追封為敏妃。
怎麼說呢,雖然十三阿哥憑藉著他與他四哥親近的優勢,最終獲得了善終,可用她知道的別人未來的封號做封號,彷彿是她取代了她們或者是成為了她們,這讓她覺得心裡很不得勁兒,很是不爽。聽皇上說他已經否定了這倆字,她心裡沒由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