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林間的小路上。

一名雲嵐宗外門弟子高聲喝道。

看著不遠處那道身穿黑袍的人影,以及這道人影身後小小的身影,下意識把手按在了劍柄上,卻並沒有立刻拔劍,而是如此詢問道。

“我嗎?”

人影扭過頭,笑了笑。

這是一張年輕到有點陌生的臉。

也是這名雲嵐宗弟子沒有印象的臉。

他不禁拔出劍,攔在了自己身前:“這裡是雲嵐宗的地盤,如果你只是誤入,現在退去還來得及!”

“我只是回一趟家罷了。”

“頂多,找幾個人敘敘舊。”

“順便,指點一下他們的錯誤之處。”

說話的時候,人還在遠處。

話音未落,這名雲嵐宗弟子才愕然發現這個不明人士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前,用一種他看不明白的方式,讓他持握著劍刃的手乖乖的把劍收回了劍鞘。

隨後,對著他笑了笑:

“你的反應還算不錯。”

“但是,下次記住了,可千萬不要拔了劍後,卻不把劍對準敵人,以保護自己為第一要訣確實是一種很好的理念,但在很多很多時候,你選擇了保護自己,也就意味著你連同歸於盡的能力都沒有。”

“沒有同歸於盡的能力……”

“又何談保護自己呢?”

也不知道這名雲嵐宗的外門弟子是不是聽懂了他的意思,不過,就算是沒聽懂也無妨,陸淵掛著溫和的笑容,淡定的轉身,回到了他剛剛消失的位置上。

而在他的身後……

那名剛剛拔劍的雲嵐宗弟子已經如同一個木頭一樣,仰面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主上,你殺了他嗎?”

青鱗還未踏上修煉之路。

眼力自然就沒有陸淵那麼好。

看了看那個遠遠便倒下去的人影,疑惑的問道。

當然,這並不是說青鱗不能修煉,也不是說陸淵刻意卡著青鱗,而是說,作為墮入過深淵的前輩,陸淵很清楚力量這種東西會帶給一個人三觀上的何等改變,他是要培養出一個可以讓自己放心的侍女,而不是一個神經質的大號炸彈。

不過,青鱗和當初的他不同。

青鱗並沒有當初他的那種驕傲。

那種身為“穿越者”的驕傲。

所以,青鱗在性格上的缺陷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只要恢復一定的自信,陸淵就敢把一些功法傳授給青鱗。

當然,也只是一部分功法。

像天書這種功法,傳了也沒用。

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規則,天書包容萬法不假,但是,無論是天書想要進階便需要取長補短的缺陷,還是天書修煉的法力並沒有鬥氣的泛用性廣,其實都是一種嚴重限制青鱗的枷鎖。

畢竟……

天書的法力並不能直接撕裂空間……

這也就意味著天書的上限只是鬥宗……

雖然可以逐步拓寬上限,而且上限還是無限的,但是,又有多少人有命運之眼這種可以推演未來的東西呢?

功法這種東西,可不像是鬥技。

改一改鬥技的行功路線,頂多就是會造成某個部位的內傷,最嚴重的結果,也只是個別部位的經絡被破壞,後半輩子都無法使用鬥氣而已。

但是,改一改功法的行功路線,最輕的結果都是受到嚴重的反噬,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最嚴重的反倒是省心了,因為這種結果不需要考慮太多的因素,一個暴斃,完美解決所有問題。

所以說,並不是拿到了天書,覺得可以容納萬法了,就真的可以容納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