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對方採取再委婉的說法,也繞不開這兩個點。

不過這一回,寧風致的小算盤顯然打錯了。

在短暫的懵逼過後,陸淵的智商重新佔領高地;他沉吟半晌,最終這樣說道:

“您是一位智者。”

“是擅長揣摩人心的智者。”

“坦言說,若是真能被您的女兒喜歡,我很開心。”

“但...我想聽的不是一句假話。”

“寧榮榮的性格,我自認為很瞭解,她是那種在感情方面絲毫不會避諱的女孩兒。”

“如今,不是她在此直言相告,只有一種可能:她還未確定自己的心意。”

寧風致輕輕揮手,陸淵止住話語,疑惑的看著對方。

“父母之命不可違。”

“但您並不是一位能夠捨棄兒女幸福的宗主!”

陸淵面無表情的說著這個事實。

聽聞此言,寧風致的眼神不由得微微閃爍;但無論怎麼閃爍,他終究還是沒有反駁這句話,而是反問道:

“那你呢?你是否喜歡榮榮?”

“喜歡...”,陸淵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回憶起了上輩子追劇的那些日子;但很快他就從回憶中脫離了出來,帶著幾分惆悵,嘆道:

“當然喜歡。”

“不過,喜歡和佔有是兩碼事。”

“並不是每一個喜歡的人我都必須要佔有。”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傀儡,而是有獨特思想的活人;如果她們是傀儡,我毫無心裡負擔,但她們不是。”

說到這裡,陸淵不由得停頓了片刻。

視線微微轉動,停留在了自己的小帳篷上,陸淵搖了搖手裡的酒杯,把一堆小問號衝散。

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更何況,我的船很小,目前已經裝載了一隻小兔子,沒有多餘的地方;曾經也有一位讓我心動的客人,但她終究沒有選擇我這隻船。”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過早的客人,與過晚的客人,都不是合適我的那位客人。”

“即便...是我先招惹的她。”

聽聞此言,寧風致抿了一口酒水,帶著幾分微醺的醉意,告誡道:

“須知當年唐昊之苦啊!”

“誰又知道...若是唐昊不那麼做,又怎麼能輕鬆獲取十萬年魂環呢?”

“!”

寧風致剛剛有了一絲絲醉意,瞬間被這句石破天驚的話嚇出了一身冷汗,連醉意也顧不上裝了,帶著幾分試探,連忙的問道:

“此話怎講?”

“話說天下大勢,久和...咳!”

尷尬的清咳一聲,陸淵反手立起來一個魂力隔音罩。

“話說天下間,諸多天驕!有天資橫溢之輩,有起身微末之輩,自然少不了心機深沉之輩。”

“若有朝一日立榜,上書敘名,此榜前三必有二者可入:唐昊,玉小剛!”

“當年之事,有諸多隱情;但即便是隱情再多,宗門子弟豈是一句話就可以和宗門割裂開來的?”

“寧宗主不妨仔細想想,若是寧榮榮突然宣佈退出七寶琉璃宗...”

“您覺得,會有人相信嗎?”

目光微凝,寧風致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寧榮榮是他的女兒,這一點並不是什麼秘密。

但唐昊也是上一代昊天宗宗主的親手兒子!

即便那位老宗主病重,即便還有另一位繼承人可供選擇,但...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一位繼承人!

每一位宗門的繼承者,都不知道是花費了多少資源、多少心血才培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