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幾絲精神力維持清醒都比較困難,但這份踏實的底子依舊存在。

因此,在所有人的心理防線全都或多或少的崩潰時,也只有王權醉還能多多少少的保持住幾分清醒。

可這種清醒,只是更大的痛苦。

將從身後撲過來的黑狐用長劍釘在地上後,王權醉看著地上已經破碎的面具,又看了看只攻擊自己,而不去攻擊神情恍惚中眾人的黑狐,黑色與血色交織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是的。

唯一能拯救大家的,目前也就只剩下了她。

可她卻騰不出手來。

現在的她,連自保都是個難題。

怎麼去拯救其他人?

而在面具中,精神力僅次於她的楊一嘆也是半廢,唯一的天眼不僅被自身親手摘了下來,還被遠處的那位不知名的妖皇擒在了掌心裡。

這個局,已經是死局了!

但王權醉還不想低頭認輸!

她算是看明白了。

這群畜生,具備極強的惡趣味。

明明有能力殺死她,卻始終不肯真正的殺死她,只是不斷的對她發起攻擊,消耗她僅剩的體力,然後試圖用強大的壓力把她的心理防線也攻破!

“卑劣...無恥...”

王權醉拄著劍,喃喃自語著。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大聲嘶吼。

但維持住心理防線,是她目前唯一能對這個世界抗爭的舉動了,即便明知道這種舉動是徒勞無功,但王權醉覺得,掙扎與否本身就是一種態度,成功看命,但掙扎可不能放棄。

“卑劣無恥麼?”

不知何時,黑色的人形狐影已經來到了王權醉的身前,高高在上的伸出手,拍了拍王權醉的肩膀,然後自顧自的說道:

“沒什麼卑劣無恥的。”

“一切,只是因為你們太弱了。”

“如果你們不會一群妖王,而是一群大妖王,現在的局勢就絕不會是這樣,而且,如果你們中還存在著一位妖皇,恐怕我也不敢採取那位小朋友的建議,制訂了這個簡簡單單的計劃。”

“而且,那位小朋友也撐不到這裡。”

“恐怕早就在路上被你們抓起來了。”

王權醉掀了掀眼皮,有氣無力的打量著面前這隻黑色的狐妖,在已知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基礎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問出了那個最想要知道結果的問題:

“你們和塗山,是什麼關係?”

“塗山啊...”

黑色的狐妖笑了笑,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在把王權醉當場抽懵後,笑嘻嘻的反問道:

“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王權醉用力的喘了兩口氣,儘量忽略這種羞辱感,上下簡單的打量了一下這隻黑色的狐妖,然後平躺在地面上,淡淡的反唇相譏道:

“總之不會是朋友。”

而這一次,卻沒有攻擊到來。

黑色的狐影下意識遁入虛無。

可惜...

終究是慢了半分。

“很聰明。”

一道黑影出現在了王權醉身前,背對著王權醉。

抬眸,微微打量了兩眼,王權醉就從這個背影中找到了合適的模子,帶著三分驚喜七分驚懼,下意識尖叫道:

“陸淵你怎麼來了???”

可王權醉在問出這個問題前,忽略了很重要的兩點:她的嗓子已經啞了、以及這個問題本就是一個無意義的問題。

李去濁的機關鳥,都把大致的來龍去脈完美的送到了龍影書局裡,就算是陸淵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而嗓音嘶啞,導致了這句尖叫不僅沒包含任何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