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

陸淵的心裡,雖然還有不捨,但卻少了上輩子那種拼死一搏的絕路感,也沒有了那種緊張感。

他打黑狐娘娘,勝負早已註定。

區別只是在於,完勝亦或是慘勝。

完勝,自然就是憑藉著硬實力取勝。

這樣的話,雖然也贏了,但在戰後估計還不會立刻飛昇,或許還能壓制個一年半載再飛昇,但總歸是要飛昇的。

而慘勝...

自然就是動用命運之眼的剝奪。

雖然任何人包括陸淵自己,在這一招下都沒有存活的可能性,但使用完這招後,陸淵估摸著可能就要當成飛昇了。

強撐著留遺言的話...

說不定能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總之,還是略顯倉促。

而看著袁卯臉上的淚痕,縱使陸淵想讓這個小侍女堅強一些,在這個事實面前也不由得心軟了幾分,站起身來,擦了擦袁卯小臉上的淚痕,然後笑著摸了摸袁卯柔順的髮絲,輕笑道:

“沒什麼可悲傷的。”

“我敢應的戰,就必會贏。”

“只不過在打完之後,我可能就要飛昇離開這個世界了,雖然很不捨,但我只是飛昇而已,又不是死了...”

“等你成為大妖皇,等你在大妖皇的境界中進無可進的時候,自然也能回想起我今天和你說的這些話。”

“如果你這能跨過那道坎兒,說不定你我還有機會能重逢。”

“舉個生動點的例子吧...”

“我們都是一條魚,生活在湖裡,但在湖的外面,是河;通往河的路上,很難,但只要跨越過去,我們這些魚,就會有更好的發展空間;而就像這樣跨著跨著,我們就會鯉魚躍龍門,成為龍。”

“當然。”

“這只是一個比喻。”

“所以,既然我能奔向更光明的未來,你也一定可以,只要有天賦有心性有機緣,任何人都可以。”

“因此,沒必要悲傷,你說是不是?”

袁卯的眼淚總算是止住了。

雖然對陸淵還是很不捨,但她也清楚陸淵從來沒騙過她的事實,而且既然陸淵都這麼說了,那她也自然不能讓陸淵失望,亦或是讓陸淵心懷牽掛的飛昇。

飛昇,本就是值得慶賀的事。

不捨,可以有。

但擔心,就沒必要存在了。

而陸淵唯一放心不下的,還是大局。

想到這裡,袁卯平復了一下心情,在陸淵哭笑不得的神色中猛的抱住了陸淵,然後一觸即分,退回到了原地,從陸淵的手裡接過魂骨,最後鄭重的開口說道:

“主上請放心!”

“屬下一定會留在這裡,等您回來。”

“若是屬下真能做到的話...”

“屬下也會找到一個合適的繼承者,在把所有的都交代完後,前去找您的!”

言罷,袁卯已是乾脆利落的盤坐在地面上,將冰藍色的魂骨放在了手臂上,閉目修煉了起來。

只剩下醋罈子似乎被打翻的塗山紅紅似笑非笑的盯著陸淵,在微微側頭後,率先走到了一旁。

陸淵不禁無奈的笑了笑,從身旁的虛空中摸出一個玉盒,然後把火龍王當初留給他的臂骨放在了玉盒裡面,在把玉板扣上施加了血脈封印後,把玉盒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塗山紅紅的身旁。

塗山紅紅的態度很不好。

不過陸淵也能理解。

女人,都是愛吃醋的。

塗山紅紅雖然高冷,但這也只是塗山紅紅偽裝出來的表象,在高冷和霸道中存在著些許的呆萌,甚至是有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