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

“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這句話,可是你教給我的!”

“再者...”

“你帶著她登門,你讓我怎麼禮貌?”

“喊打喊殺已經是輕的了!”

“我和姐姐在閨中苦等你這麼久,結果你竟然在外面帶回來了一個女妖怪,而且還是一個土土的女妖怪,甚至還扎著如此老套的麻花辮!”

“我就納悶了!”

“你讓我怎麼禮貌?”

“你讓我怎麼冷靜?”

說實話,若不是熟知東方秦蘭的性格偏向於腹黑,恐怕陸淵還真要對這段話信以為真。

不過,既然已經知曉,陸淵自然沒心情陪著東方秦蘭演下去。

若是放在以前,他說不定還會陪東方秦蘭演下去,但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繼續放縱東方秦蘭只會讓事情變的更復雜,萬一月啼暇因為這段話想多了,甚至給他補充上一段並不存在的黑歷史,那可就遭了!

但是...

按理說...

從他進門到現在,時間不短了。

就算是他的師尊東方孤月年邁,憑藉著妖王級別的修為也應該察覺到了,不可能到現在為止還是沒趕到。

如此反常的事情,配合上東方秦蘭的攪局與東方淮竹的靜默,陸淵似乎猜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無非是月啼暇的存在,讓對他抱有執念的東方淮竹想不明白,然後東方孤月這位老父親幫著女兒出氣罷了。

算不上什麼大事。

對於目前身心俱疲的他來講,這種事確實是一個麻煩,而且還是他非常不喜歡的那種麻煩。

但若是換位思考一下...

對於東方淮竹來講,確實很殘酷。

喜歡,無法被控制。

即便是眼光再透徹的人,也無法在看清楚本質後,遵循理智,剋制住自身喜歡對方的念頭。

這玩意的可怕,就在於無法控制。

而更可怕的是,這玩意的傳播方式,無聲無息,無形無相!

儘管陸淵遵循著不娶何撩的態度,在感知到東方淮竹喜歡的萌芽後,儘量的避免與東方淮竹產生密切的接觸,但兩人既然同處一個房簷下,日常生活中,又怎麼可能不見面!

在陸淵眼中,一次隨隨便便的見面,落在東方淮竹的眼中,可能就不只是一次簡簡單單的見面了。

陸淵很清楚。

他無法控制東方淮竹的想法。

但想要更改東方淮竹慘死的命運,他就不得不插手東方淮竹的人生,儘量讓東方淮竹配合著他的計劃,走上全新的道路。

最起碼...

不能讓東方淮竹產生逆反心理!

而直接揭破少女的心思,並且用最簡單最利落的語言拒絕少女的愛慕,必定會讓東方淮竹產生逆反心理。

可問題是...

拉拉扯扯的更不行!

放手不管,還愧對良心。

兩個饅頭,一個更改了東方孤月死亡的命數,一個用來更改東方淮竹悲慘的人生結局,不多不少,剛剛好。

所以,放手不管肯定是不行的。

於是,陸淵很清楚,自己已經走入到了一個死衚衕中,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從這個死衚衕中走出來...

“真是讓人無語的事實。”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陸淵在心裡無奈的長嘆了一句,而後再度拎起張牙舞爪的東方秦蘭,另一隻手拉住月啼暇的小手,一步踏出,已是穿過了庭院,來到了神火山莊的大堂中。

端坐於上首處的東方孤月,見到陸淵的出現似乎並沒有意外,只是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