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是...

誰能保證,一定不可能?

沒有任何已經看清了時局的妖怪敢保證面前的城池不是一個圈套,就像沒有任何妖怪能準確的說出梵雲飛這位妖皇具體的行蹤一樣。

梵雲飛這位妖皇肯定不在城內。

所以,城內的血腥味兒才會伴隨著風傳到城外來。

裡面絕對是死了大量的妖怪。

配合上僅剩半截的城牆...

著實是讓他們不得不擔心啊!

但就算是擔心,在這個大勢所趨下顯然是沒有用處的;智者會被愚者支配思想,即便智者再聰慧,在沒有拿到確鑿證據的基礎上,已經猜測出的正確答案也會被大量甚至是更多的愚者聯合起來反駁成功,進而動搖智者的決心。

這是必然的。

因此,陸淵完全不擔心會有一些聰明的妖怪不上鉤,更不會擔心這些聰明的妖怪能說服大量的愚者,選擇不入城。

在這個僥倖心理還未被髮掘,沒有形成紙面報告的世界裡,沒有妖怪和人類會注意到這種小問題。

再者,就算是注意到了,很多人類與妖怪還是會抱著這種僥倖的心理一次次進入危險的境地。

這是所有生靈的劣性。

最簡單的例子...

就是好奇心會害死貓!

更何況...

“即便是對於聰明的妖怪來講,他們也無法抗拒這種心態,或者說,越是聰明的妖怪就越會抱著這種僥倖的心理,在看清真想的那一刻開心亦或是不甘的死去。”

“所以...”

“若是未來,有對手給你設下一個讓你不得不窺探的圈套時,最好的方法絕對不是以身入局然後以身破局,而是站在一個更高的層面上,堂堂正正的碾壓過去。”

“再不濟的話...”

“不動,就是不錯。”

“我不動,圈套就算設的再精巧,始終也套不到我的身上。”

“懂了嗎?”

將手中白色的棋子落下,黑色的駿馬狀棋子頓時被硬生生的碾碎,石屑不規則的灑落在黑白相間的棋盤上,而後無聲無息的融入了石質的棋盤中,讓石質的棋盤緩緩的加厚了一絲;陸淵不緊不慢的開口,將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傳授給對面的少女,然後輕輕的敲了敲棋盤,開口對略有些失神的袁卯問道:

“怎麼了?”

“沒什麼...”

袁卯微微一怔,旋即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言不由衷的應付道,在拿起一枚棋子落下後,似乎是不經意的開口笑道:

“只是感覺您好像要走了。”

“是麼...”

一枚黑色的戰車被碾的粉碎,陸淵將自己的手指從白色的皇后上挪開,微微感慨了一句後,對袁卯這番粗糙的試探給予了一個準確的回答:

“走肯定是要走的。”

“潛水難出真龍。”

“但就算是要走,也不會現在就走。”

“一統天下,還未完成。”

“一些隱秘,還未發掘。”

“一些交代,還沒落實。”

“那位三少爺,我還沒見過。”

“圈外的風景,我也沒看過。”

“所以,即便是真有能力走,我也得先把以上這些事幹完了再走,留下一個爛攤子並非是我的風格,但爛攤子這種東西誰也不能保證杜絕掉...”

“只能說...”

“盡最大能力,做到最好吧!”

望著酒樓下面不再空曠的街道,陸淵的目光深邃且幽深,沒有繼續和袁卯談論這個不怎麼愉快的話題,只是平靜的放下手中的棋子,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