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的驚訝相比,站在月啼暇身後的黑驢阿柱卻並沒有驚訝。

雖說它看上去確實有點躺平的意思,但說句心裡話:即便在這個人類小子身上發生再怪異的事情,它都不會感到驚訝。

至於原因...

一劍劈昏一個大妖王,其實就已經不需要什麼原因了。

設身處地的想想,阿柱覺得自己肯定做不到一蹄子把剛剛那個熊貓踹飛,就更不用談踹昏過去了。

能做到的...

可以肯定,已經不是大妖王了!

但若是它沒記錯的話,人類那邊,按理來講應該沒有辦法突破大妖王到妖皇之間的那道門檻吧?

更何況...

人類那邊,僅有的兩個可以與妖皇交手的人,其實也都是妖王,只不過是憑藉著法寶與神通的力量,勉強抗衡一下罷了!

但一想到這裡,一道靈光卻突然劃過腦海,阿柱下意識否定了這個猜想,但很快就不得不認可這個猜想,並帶著嚴重到不加以掩飾的懷疑之色,看著不遠處正操控著樹枝把那個南國小公主吊起來的少年。

人妖混血!

這是唯一一個合情合理的說法!

純血人類確實不能突破妖皇。

一來,是沒有方法。

二來,是人類的身軀上限就在那裡清清楚楚的擺著,任何人只要一看,就能準確的瞭解。

但...

人妖混血,是避開以上兩條限制的最佳解釋!

不過...

阿柱活了這麼多年,也確實是沒聽說過人妖混血就是了...

同理。

阿柱活了這麼多年,也很清楚,在人妖兩族中,它不知道的秘密多了去了,不能因為它不知道亦或是沒聽說過,就直接否定了這種最合理的解釋!

陸淵絲毫不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引發了月啼暇的震驚以及黑驢阿柱頭腦裡肆意行動的思想風暴。

要不然...

他一定會肯定阿柱的猜想,並且明確的告知阿柱:你想的雖然對了,但並不是完全正確的。

至於現在...

陸淵肯定是沒有時間的。

笑吟吟的對著身前的樹木招了招手,一截半臂長、單指粗細、平整光滑的樹枝,就從樹幹上筆直的生長了出來,而後,隨風而斷,落在了陸淵的手中。

習慣性的揮了揮,無視了被樹枝吊在空中、儘管聲音有些發顫卻還是硬著頭皮威脅自己的歡都落蘭,陸淵猛的板起面容,伴隨著一道足夠響亮的敲擊聲,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很好。

看樣子,教鞭的震懾力確實是有一定保障的。

默默的在心裡評價了一句,陸淵持握著這截樹枝,平靜的走到歡都落蘭身前,意有所指的拿著這截樹枝在手裡拍打著,而後淡淡的說道:

“輩分論,肯定是不能論的。”

“就像是我懶得與你論地位一樣。”

“現在...”

“讓我們來續上之前被你出言打斷的那個話題:小妹妹,哥哥想教給你一個道理,這個道理的名字叫做‘沒有復仇的力量就不要在仇人面前輕言復仇’。”

“很繁瑣的名字。”

“因此,將其總結一下...”

“你也可以稱呼這個道理為:縣官不如現管、咬人的狗不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而接下來,為了能夠讓你深刻並且快速的理解這個道理...”

說到這裡,陸淵刻意停頓了片刻。

給予了歡都落蘭充足的恐懼時間。

而後。

話鋒一轉。

樹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