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因此。

在短短一剎那後,歡都擎天就恢復了平靜,眉宇間湧上了一抹強烈的陰沉,帶著這顯而易見的陰沉,歡都擎天的語氣反倒是愈發的平靜。

“所以...”

“你是他的什麼人?”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帶給所有人心靈上的那種壓抑感一樣;此時此刻,看見歡都擎天如此表象與言語,月啼暇不由得緊緊攥住了在袖子裡的小手,而一旁的阿柱,也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微微挪動了一下腳步,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

這!

就是一名妖皇的威懾力!

即便歡都擎天還沒動手,但作為大妖王的阿柱已經做好了跑路的心態以及跑路的準備!

但若是換成北山以及塗山那兩位...

同樣身為一名大妖王的黑驢阿柱,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忌憚擺放在一個如此顯眼的位置上。

打,估計是打不過。

但那兩位若是想留下它...

不付出點嚴重的代價,也做不到!

而面對一位憤怒的妖皇...

抱歉。

在瀕死之際,它若是能給對方留下點輕傷,其實就已經算的上是全天下大妖王中最頂尖的那一批了。

由此可見。

阿柱的忌憚並非沒有道理。

但對於歡都擎天來講,他的憤怒才剛剛的有所體現。

說實話。

若是那個叫做“東方孤月”的人類再踏入他南國境內,他其實依舊會選擇與那個人類打成“平手”。

不為別的。

只因為那個人類姓“東方”!

但對於面前這個小輩來講...

若這個人類小子也姓“東方”,他還真不能下死手把這小子打死,頂多就是藉著指點的名義好好捶一頓罷了。

前提是...

捶歸捶,不能斷人前途。

要不然那個垂垂老矣的人類怕不是要出來跟他拼命。

但若是對方不姓“東方”...

那就怪不得他了!

一個弟子而已。

即便是大弟子,只要不動東方孤月的嫡系血脈,殺了也就殺了!

踩了他南國的臉,難不成還覺得可以全身而退不成?

當他歡都擎天是什麼了!

阿貓阿狗嗎!

強者總是掌握著話語權。

歡都擎天能清晰的認知到這一點,殊為不易。

但他的顧忌,與陸淵此時的顧忌,其實是同一個人。

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陸淵摸了摸下巴,伸手,從身旁的虛空中扯出太虛骨槍的同時,平靜的開口說道:

“他是我的師尊。”

聽見這個回答,歡都擎天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一聲,但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按捺著性子追問道:

“就僅僅是師尊?”

“自然。”

聽見這個少年乾脆利落的回答,歡都擎天心中的殺意終於按捺不住,臉上蒼老的皺紋絲毫沒辦法掩飾住眼中的寒芒。

不過。

越是憤怒,就越要冷靜。

這是成大事者,通用的特點之一。

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歡都擎天瞥了一眼遠處那兩隻緊張兮兮的小螞蚱,以及自己的寶貝女兒;而後,收回目光,意有所指的開口說道:

“年輕人...”

“想要出名,可以理解。”

“但想要出名並不意味著好高騖遠!”

“你的實力確實不錯。”

“但也就僅僅不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