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話圓的天衣無縫,許冬穗找不出錯處,情緒更加激動了起來,她紅著眼喊著:“你說謊!你說謊!”

齊玉景擔憂著想上前安慰,但許家人比他更快:“穗穗!穗穗,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咱們就不想了,忘了這件事吧,忘了它...”

程福兒低頭不語,她心裡很願意相信許冬穗,但在此刻似乎有些動搖了,不過看著一旁的齊玉景,她還是覺得有說不上來的奇怪...

齊玉景的一切都是奇怪的,在嶺北縣開香料鋪子,程福兒與他相鄰知道那店鋪的狀況。開業當日許多人因著好奇都去看看,但一晃兩個月過去,應該一筆生意都沒做成吧...

鋪子與勝春閣相鄰,家與許家相鄰,這是巧合嗎?

這邊許母安撫好了許冬穗的情緒,帶著人回了屋裡,齊玉景本應該在這時候離開了,但他卻對著許父弓身行禮:“晚輩想求娶許姑娘,還望您恩准。”

剛巧這時許母從屋內出來,本要去送客,卻聽見了這一句:“阿景若是因著當日情急下檢視穗穗傷口一事求娶,這大可不必。”

當日許母趕到的時候,瞧見齊玉景抱著穗穗,撩開她的衣裳,拿著帕巾壓著出血的傷口時,便料到了有如今這樣的可能。

但她的女兒已經過得這樣苦了,沒必要為了所謂的名節將她一輩子草草定下。

齊玉景面上有些焦急之色,連忙接著說道:“不止如此,我對許姑娘的情誼說來早就種下,一面之緣便牽動了心,再之後即便分別兩月,但仍壓制不住愛慕,不奢求您的同意,只求您能將我做為備選之人...”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程福兒在一旁看著找不出絲毫的漏洞。

大多數相看的適齡男女也多是一面就定下婚事,齊玉景說他對穗穗一見鍾情倒也不是不可能,就是這一切聯想起來總覺得...

總覺得成婚是...目的...

齊玉景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夫婿人選,但出現的太過巧合了,程福兒此刻對他才開始真正的懷疑。

而這邊的許母聽著這些話,有些意動,但女兒的婚事終究還是要順她的心意,她沒表態,只送了齊玉景出去了。

許冬穗喝了藥已經昏睡過去,程福兒便沒再留下,如今勝春閣只有自已一個人撐著,離不得人,她得趕回去了。

正巧往寧豐巷走的時候,瞧見前邊兩個揹著大布包的高壯背影,她激動地喊著:“阿兄!大山哥!你們回來了。”

程安回頭一把抱住撲過來的程福兒,瞧了瞧周圍沒什麼人,但還是板著臉裝兇:“都多大的人了,大姑娘了,注意舉止。”

程福兒笑著點頭,拉著程安就往家裡走,一旁的許山也在岔路口道了別趕著回家。

程家,程安回來熱鬧了一番,兩個小的輪流被抱起拋到空中再接住,粥粥和鈍鈍玩了好一會兒才盡興。

趙繡玉和程福兒忙著張羅著飯菜,其間問起了許冬穗的事情,程安也聽了一耳朵。

“所以,阿福懷疑那齊玉景有問題。”

程福兒點頭:“一切都感覺太巧了,鋪子相鄰,宅子相鄰,現在他求娶穗穗,許嬸瞧著他還算滿意,這些連起來就顯得太巧了。”

“阿兄鋪子那我走不開,你休息兩天能不能跟著大山哥一起去查查,可以先去牙行找負責租房買房的劉婆子的徒弟,董大。”

“那孩子瞧著很是機靈,又比尋常的人懂得變通,阿兄帶著些碎銀子,可以先從那齊家宅子怎麼買下來的打探起,也可著重問問與齊玉景同行的有沒有程材。”

程安認真聽著,但聽到程材的名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皺眉:“阿福懷疑這事是程材做的?可是他圖什麼呢?他喜歡穗穗,怎麼可能這樣戲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