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北縣四月下,許家許冬穗的閨房裡,瞧著一身紅衣的女子,程福兒緊皺的眉頭滿滿都是擔憂。
可眼前的許冬穗卻是笑的開心:“阿福你再這樣,我娘一會兒肯定把你拉出去,今日我成婚,你不替我開心嗎?”
程福兒不語,齊玉景與那花樓一個妓子的事情,她都已經告訴許冬穗了,但這人聽完後竟然還決定成婚,她真不知道穗穗在想什麼。
許冬穗摸著身上的喜服感慨道:“我自決定做喜服繡孃的那天起,從未想過自已也有穿上它的一天,日子真是不過到這一步,就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說完後她笑了下滿是期待:“吉時到了,阿福陪我出去吧。”
程福兒點點頭,將蓋頭蓋在許冬穗的頭上,這一身喜服做了整整一個月,穗穗大婚,她作為朋友不能幫倒忙。
今日許家的喜宴來的人不多,程家五口,許家人,還有新郎齊玉景。他因著父母雙亡其他親戚也不親近,所以只有他一個人來。
這會兒齊玉景身著紅衣,站在院子裡帶著笑,他本就生的好看,這衣裳襯的他更加英俊了幾分。
“交給我吧。”
說罷他牽著許冬穗的手,走到了許父許母的面前:“爹孃,我以後會對冬穗好的,你們儘可放心。”
許母這會兒哭的眼睛都有些腫了,女兒的婚事定下,是自已滿意的人選,但就是這樣她還是放心不下。
她的孩子,她最瞭解,這不是真心願意嫁的,可穗穗做了那樣的決定,她也無法去改變什麼...
因著齊家沒有高堂在,拜堂就在許家完成的,只是就在夫妻對拜的最後環節,變故卻發生了...
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從門外氣沖沖地走了過去,上前拉開了站在一起的新人:“齊郎,你怎能如此狠心,你不是說要為我贖身,一輩子與我相守嗎?如今你娶她,我算什麼!”
這女子出現時,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兒還是許冬穗最先摘下蓋頭出聲:“齊玉景,她是誰!”
話音剛落,那身著紅衣的女子上前推了一把許冬穗:“賤人!都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姻緣,都是你!”
眼瞧著就要再動手,許山坐不住了上前直接拉開了她:“齊玉景,你最好給老子一個解釋!她是誰!”
齊玉景被眾人的目光包圍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就是花樓的一個賤籍女子,我往前談生意的時候見過她幾回,大哥莫要聽她胡說什麼。”
“齊郎,你胡說,你與我床榻廝磨的時候可是說永遠喜歡我,如今裝作這不認識的樣子真讓人噁心!”
許山一聽這話直接被激怒了,上去就給了齊玉景一拳:“你他孃的做下這樣的事情還敢娶我妹妹,我打死你。”
現場直接亂做了一團,程福兒看著眼前的一切,瞧著冷靜的許冬穗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許父許母和趙繡玉夫婦已經開始譴責齊玉景了,這個男人只會低著頭道歉:“冬穗,我只有她一個女人,即便我們成婚,她就養在外面,不會威脅到你的...”
這話就連程福兒聽著都想給他一巴掌,終究是鬧成了這樣。
正是混亂的時候,突然從門外衝進來一個黑衣男子,他手上提著劍,拉開了瘋狂的許山,推開了一眾人,揮舞著長劍砍向齊玉景。
“齊玉景,你他奶奶的敢背叛我!你背叛我!”
程材一隻手提著劍架在齊玉景的脖子上,一隻手揪著他的衣領,瞪大了眼睛,猙獰的臉幾乎是要殺掉眼前人一樣的兇惡。
程福兒自從程材出現的時候就愣住了,她突然看向一旁的穗穗,卻發現她在笑,臉上甚至還帶著些得意。
“程材...你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