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子的娘正巧在一旁看熱鬧,聽見這話不得了了,拉著馬瑛就往家走:“走走走,她們鋪子出事關你什麼事,怎麼還往自已身上攬呢,你給我回家去。”

程福兒瞧見瑛子娘是這態度,也清楚如今圍著這麼多的人不是說話的時候,勸散了周圍的鄰居,帶著許冬穗先回了家。

一進西屋,許冬穗就耐不住問道:“瑛子的話什麼意思,不是雲秀坊還能是誰?”

程福兒將布巾打溼,輕輕將擦拭著許冬穗臉上的傷口周圍:“穗穗覺得還能是誰...”

“整個嶺北縣除了咱們攏共就兩家成衣鋪子,不是雲秀坊只會是秀衣坊了,瞧著咱們與雲秀坊相爭,唯有她能得利...”

許冬穗氣憤地奪過布巾自已擦了起來:“呵,她覺得就憑咱們兩家吵架,她就能得利了嗎,既沒有云秀坊幾十年的招牌,也沒有咱們勝春閣的新奇樣式,她又能得什麼利?”

程福兒張嘴剛想說些什麼,但忽然定在原處,是啊,這樣的小打小鬧頂多耽誤她們兩天生意,到時候誤會說開了,一樣和睦相處,除非...

“穗穗!咱們的勝春閣可能出事了...”

說完不待許冬穗反應過來,程福兒就往外跑,這會兒已經日落,天色暗了下來,整個街道上行人也少了不少。

她全力奔跑著,秀衣坊想要得利,自然是讓她們兩家鬧得越大越好,而在中間假借雲秀坊的名義使絆子是最快的辦法。

果然趕到城東的時候,遠遠地就瞧見勝春閣的方向有亮光,一個瘦瘦的男子戴著面巾,手上正傾倒著什麼液體,而他旁邊的地上正放著一個火把。

此時勝春閣的木門已經開始燃燒了,傾灑下的液體接觸到火舌的一瞬間竄的更高了,是烈酒!

“住手!”

程福兒邊跑邊抄起路上的石塊向前砸去,那男子見她衝上來沒有猶豫撂下東西就跑。

顧不上追人的程福兒,奔向一旁鐵器鋪子,這門前有打鐵用的水缸,撈起木桶灌滿水就往勝春閣跑。

這是她傾盡大半銀錢才置辦下的心血,不可能這樣毀之一炬!

而後趕來的許冬穗迎面撞上那個蒙面男子,大概是天生的警覺讓她察覺到這人不對勁,抬起拳頭砸上那人的臉。

只聽見“啊——”的一聲,那縱火之人痛苦地在地上哀嚎,他真沒想到不過是個成衣鋪的繡娘,力氣竟然這樣大...

許冬穗看他沒暈,上前又補了一腳,直踢那人的太陽穴,那男子便昏迷了過去。

而將往前跑了兩步就看見正在救火的程福兒,許冬穗也抄起旁邊的木盆舀水撲火。

好在火勢並不大,兩人動作又快,勝春閣只燒了個木門,強撐著疲憊的身體,在檢查過樣衣和布料都沒有受損後,程福兒和許冬穗靠坐在地上大喘著氣。

“阿福,咱們報官吧。”

“當然,穗穗厲害,將那縱火犯抓到了,這下人證物證俱在,相信很快就能解決。”

說完將勝春閣內的東西收拾好後,程福兒背在身上準備先帶回家,畢竟沒有門鎖了,鋪子估計也要過兩天才能開。

而許冬穗則是找了個麻繩,將那縱火犯五花大綁,她拽著繩子的另一邊將人拖在地上走著,就怕晚上這人醒來跑了,還是一併帶回去的好。

程福兒揹著大布包,瞧見被綁著的那人身上的繩子彷彿要掉了一樣,不禁提醒道:“穗穗那繩子看著鬆了,你要不要重新捆一下。”

“不用,這是程材教我的十字捆法,絕對不會鬆開。”

聽見許久未出現的名字,程福兒沒敢接話,怕這個話題會讓穗穗想起傷心事。

伴著夜色,走了快有半個時辰之久終於到了寧豐巷,這會兒各家都是剛吃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