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穗收回視線:“沒事,阿福先和柳掌櫃去取樣衣吧,咱們勝春閣門頭上染了不少灰,我試試能不能擦掉。”
程福兒沒有懷疑,帶著柳雲回了寧豐巷:“柳掌櫃看看這四套,先前勝春閣做的比較多的樣式就是這些,也不論簡單或複雜,每套九百文您帶走。”
柳雲一件件細細打量著,這當初瞧著個大概便覺得好看,如今仔細端詳其中好些細節都是沒注意到的。
“程掌櫃真是巧手,這四套我都帶走了,一共三兩六錢,我回頭就讓夥計把錢送來,只是...”
程福兒瞧出她的意思了:“您放心,等勝春閣以後出了新樣式,我覺得合適的都會賣樣衣的。”
柳雲笑的燦爛:“那可真讓我雲秀坊的生意有大門路了,不肖細想就知道一定賣的不錯...”
聊著聊著就快到了午食,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趙繡玉熱情地留人一起吃了飯:“你們先吃著,我去給穗穗送去些。”
瞧著這姑嫂間的互動她不禁感嘆著:“少見你們這樣好的姑嫂關係,想當初我男人活著的時候,就是年節去婆家吃頓飯的功夫都能跟小姑子幹一仗。”
程福兒笑著直說誇張了,不知怎麼的這話就說到了男人身上:“阿福和你兄嫂住一塊,你相公呢?”
“在外從軍,就是他回來的機會少,我才跟兄嫂住著,這樣熱鬧也安全。”
一如當初剛搬過來的時候,應付鄰居的話術一樣,柳雲點了點頭像是信了:“你們兩個雖然分隔兩地,但還好你不跟公婆一起住,你年輕,不知道這中間能有多少事呢...”
程福兒笑笑糊弄了過去,柳雲確實沒再說她,而是轉到了許冬穗身上:“昨天跟我打架的那個穗穗,真是瞧不出來,該狠的時候是個能狠起來,這走回來一路又成了安靜的小姑娘,哈哈哈...”
“看來柳嬸也喜歡穗穗的性子...”
柳雲點頭:“當然,咱們女子想把鋪子撐起來就要這樣,該狠狠,該文靜文靜,她瞧著也到了年紀,不知道有沒有相看定親,我這倒是認識好些年輕公子...”
大概是人到了一定年紀就喜歡做保媒的事情,柳雲也不例外。她兩個姑娘一個兒子都大了成家了,現在是等著做奶奶姥姥輩分的人了,就喜歡看年輕人成雙成對的。
“柳嬸說遠了,穗穗是沒定親,但她家想多留她幾年呢,咱們不好插手這事...”
另一邊,許冬穗瞧著程福兒她們走遠,攥著拳去到了隔壁的名香閣:“小哥兒打攪了,我是旁邊勝春閣的,瞧著你們正在收拾鋪子,不知能否借我個抹布。”
她說著眼睛卻是到處看,屋內四五個男子,每張臉她都瞧見了,但都不是她想的那個人...
小四頭一回見著這樣標誌的姑娘,心裡羞怯,但還是大著膽子搭話:“當然,以後就是鄰居了,這塊布,這塊還沒用過,給你。”
許冬穗笑著答謝:“你們鋪子的東家沒跟著一起來?”
“沒呢,名香閣的生意做得大,安南府那邊兩層樓的店也剛開門,這都要靠東家撐著,嶺北縣這邊他還顧不上。不過等一兩個月,他應該會來,聽說東家的好友要成親,他會來觀禮...”
小四對著許冬穗很是熱情,東說說西說說,反正他知道的差不多都說出去了。
許冬穗跟他聊完後,拿著抹布去擦拭勝春閣的門框,一些積灰倒是能擦去,但因著是木門,木頭已經被火給燎黑了,擦了也是白擦。
趙繡玉到的時候就看見許冬穗側身站著,機械地一遍遍擦著:“穗穗,吃飯了,這門框以後換一個,若是不換拿碎布遮上就是,別費那個勁了,吃完了咱回家去。”
“辛苦嫂子跑一趟了,我下午還要去鄒家,就先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