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看著一旁跪著的程福兒,頭腦發暈,直直下跪哭訴:“大人!民婦冤枉啊!我只是與勝春閣的掌櫃吵過一架,怎可能指使人做下這樣的禍事...”
她的哭訴還沒說完,驚堂木一響就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柳雲出了一背的冷汗,她真的沒指使夥計放火,這是誰要害她?
縣大人能還她清白嗎?她會不會被冤枉,會不會打板子?可別教她人到中年再去做了賤籍...
被自已不斷的猜想,嚇得幾乎要跪不住的柳雲,終於聽到了堂上知縣的話:“柳氏,叫你是來指認這縱火之人的身份,其中事實程氏已說清楚,是秀衣坊的孫氏所為。”
一句話峰迴路轉,讓柳雲看見了希望,她轉頭看向身旁的程福兒,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之後急急地將自已知道的說來。
“這人是我雲秀坊的夥計順來,自小家貧被賣了,是奴籍,五年前我瞧著他可憐將他買下來做鋪子的幫工,沒想到他吃裡扒外,竟做下這樣的事來害我!”
堂上的知縣接著說道:“傳秀衣坊掌櫃,孫氏!”
孫華被押著上來的時候腿已經站不穩了,她沒想到這事竟然會暴露出來,明明一切都是算好的,就算順來被抓這禍事也蔓延不到自已的身上,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等她想清楚,堂上的問話讓她撐不住:“孫氏,是你買通順來假借雲秀坊的名義將仿製的衣服送去給馬瑛的,也是你指使順來昨夜縱火,這些你是認還是不認?”
聽見這話,柳雲的反應比孫華更加激烈,上前就揪住了她的頭髮:“好啊,是你,是你在背後搗鬼,你這腌臢惡婦跟我鬥了這麼多年鬥不過,竟用這樣陰損的法子!”
“將人拉開,孫氏,你是否認罪?”
孫華趴在地上抖的像個篩子,她小聲回了句:“認...”
她清楚縣衙的手段,不認可能就要大刑伺候,她不能死,不能死...
這事到這也就算有個了結了,孫華和順來最後以縱火罪,被罰十五棍,均徒兩年,秀衣坊賠付勝春閣被毀的損失,摺合為五兩銀子。
一起走出衙門時,柳雲瞧見前面的程福兒連忙拉住了她:“是我識人不清,殃及你才有了這禍事,這次多虧了說清楚,還我清白,我跟你賠不是,你若是想要什麼賠償,我雲秀坊也出。”
程福兒笑了下,柳雲也是真性情有錯就認,一碼歸一碼:“柳掌櫃言重了,這事源頭並不在你,只希望以後咱們兩家能和氣相處。”
“這是當然,馮家喜服那事,是我腦子被順來一激沒了清醒,我知道是勝春閣的樣式好,馮家才選了你,說來我那雲秀坊雖開了不少年,但在樣式上真不如你做的好...”
程福兒聽著哭笑不得,柳雲的年紀是能做她母親的人了,想不到還會衝著她這個小輩低頭。
柳雲的話頭一起就停不住:“我跟布莊的掌櫃熟,未來布莊要是新上了什麼稀罕料子,我一定早早告訴你。哎對了,我老家在祁縣那邊的鋪子前幾日剛到了輕紗,做夏杉最好,趕明我給你送幾匹。”
“不用了,柳掌櫃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您在祁縣也有鋪子?”
“對啊,那邊是我孃家,我是嫁到這嶺北縣的,那邊雖說是後開的,但規模並不比這邊的小。”
程福兒忽然拉著柳雲停下了步子:“您剛說我家勝春閣的樣式好,若是將樣衣賣給您,您會買嗎?”
“這...我當然願意,只是你不怕我跟你搶生意嗎?”
程福兒笑了笑:“您若是隻在祁縣賣,我肯定是不怕的,說來我勝春閣到底只有我跟穗穗兩個人做工,若是能多條賣樣衣的路子,我們也多份收入。”
柳雲眼中帶著興奮:“那就說定了,程掌櫃可不能反悔,但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