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已當成大家長,也就只有阿兄回來後,她緊繃的意志才可能會鬆懈下來,放鬆下來,才會去依靠依靠別人。

連著收了兩天,稻子終於全都收回來了,不過因著西屋和柴房因為大雪壓塌了,這還沒脫糠的米只能放在睡覺的北屋裡。

一畝地大概出米三石不到,也就是三百五十斤左右,整個北屋如今幾乎要被塞滿了。

程家留了三石,賣了三石,如今米價已經在十文一斤了,還帶著米糠的米八文每斤賣了出去,得錢二兩八錢零四十文。

程福兒拿著那幾塊碎銀,感慨著這還是回家後頭一回見著銀子。一家人來回傳閱看了摸了個遍,之後就拿去交了丁銀二兩五錢,餘下三百四十文。

而留下的幾石米,要舂米也就是脫米糠,這讓程家犯了難。

從地裡將稻子想辦法帶回來程福兒能做到,可這舂米真是力氣活。石臼家裡有,只是憑她的力氣竟支撐不了多久。

而趙繡玉也因著前兩天收稻子下力氣太猛,生了一場風寒,程福兒可不敢再讓她勞累,這舂米的差事只能僱人來做了。

村裡那些人口多的人家並不把舂米當事兒,正考慮請哪家人來的時候,許山登了門。

一大早許冬穗拉著哥哥許山來到了程家門外:“鈍鈍鈍鈍,我是穗穗姐姐,快開門,大哥來舂米了!”

因著前幾天收稻子太累,程福兒那時候還沒有起床,是鈍鈍拉著粥粥從床上起來給人開的門:“快來快來!穗穗姐姐給你糖,小姑買了好多飴糖,可甜了。”

程福兒揉著眼睛打起精神跟人打招呼,這許山人如其名小山一樣的高大強壯:“許大哥好。”

許山點點頭直奔石臼那去了:“我娘說農忙的時候沒幫上你們,讓我來幫著舂米。”

程福兒上前幫著將米倒出來:“多謝許大哥,只是要舂的米極多,不好叫你白做工,一天十五文,千萬別推辭。”

“不用,咱們兩家有親,都是一家人哪裡用得著給銀子。”

許山說完就開始舂米,留程福兒在一旁疑惑著“有親?祖上有親?”

趙繡玉聽完也是疑惑,她沒聽丈夫說過與許家的聯絡,正想問,沒想到就聽見一句“阿福不是要和老二成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