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們先吃飯,鈍鈍的肚子多會兒前就叫喚了。”

趙繡玉聽此看了看一旁的小女兒破涕為笑:“對,先吃飯。”

程福兒將咕咕冒泡的肉米粥盛出來,兩小隻已經開始捂著肚子咽口水了。不說孩子,就連趙繡玉也不記得有多久沒聞到這樣香的米粥了。

一碟子涼拌鹹菜,每人一碗稠到掛勺子的肉粥,趙繡玉笑著笑著哭了出來,像是又怕孩子看見,連忙轉頭擦去了。

“娘...”鈍鈍捧著碗但沒有動,看著趙繡玉哭,她也想哭。

粥粥說不了話,鼓著小臉伸出小手摸了摸趙繡玉的胳膊,像是在安慰一樣。

“好了,娘不哭了,快嚐嚐你們小姑的手藝。”

鈍鈍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粥,米的香加上豬肉的鹹香,她已經很久沒吃過這樣好吃的幾乎要把舌頭也吞進去的飯了,一勺接著一勺,悶頭大吃。

而她一旁的粥粥卻要剋制得多,見妹妹吃得香,他拿起勺子舀起米粥又想往鈍鈍的碗裡放,但是被程福兒攔下了。

“粥粥,不用分給妹妹,鍋裡還多著呢,吃吧。”

程福兒摸了摸粥粥的頭,這孩子不說話,但有時候心卻比任何人都細,乖的讓人心疼。

粥粥的嗓子怎麼也要想辦法治好,小時候可能不覺得多少困擾,可長大了要面對太多太多的問題了...而且就她進門時的情形看,粥粥膽小自卑的性格似乎已經養成,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嗓子的緣故。

程福兒回家的第一晚入睡極快,心裡的踏實讓身體也放鬆了下來。在這裡她不是獨身一人了,也不是胡家那個任人打罵的奴婢了,從此往後她有家了...

懷裡的鈍鈍跟個小火爐一樣挨著她,軟軟的一小坨抱著讓人心軟。

夜半,不知道什麼時辰,睡覺極輕的程福兒被滴答滴答的聲音吵醒,迷糊中反應過來自已回家了,下一秒突的起身,院子裡的衣服還沒收!

嶺北之地多夜雨,雖然五月還不算進入雨季,但聽著雨滴落下的聲音,程福兒想今夜的雨不會小。

將身上抓著自已衣服的鈍鈍安撫好,程福兒就下了床,同時趙繡玉也醒了過來。

“咳咳咳...阿福當心著涼,我去收,你在屋裡待著。”

程福兒本想追出去一起,但額頭上突然滴落的冰涼讓她激靈了一下:房子漏雨了。

先是幾滴後面則是嘩嘩流水一樣。這木屋原本就年代久遠了,程安當時分家出來,除了應有的幾畝地什麼都沒分得,住的木屋還是村裡荒廢很久的。

今春雪災原本將旁邊的西屋壓塌了,沒想到這北屋也差不多。

程福兒抱起鈍鈍,將她放到靠東牆的趙繡玉床上和粥粥放一起,又連忙將床褥收拾了起來。

正對著床頭的屋頂此時已經空了一塊,雨水正順著茅草向下漏雨。

“阿福別收拾了,那邊屋頂去年就壞了,過來和嫂子一起睡。”

......

第二天雞叫第一聲程福兒就醒了,她悄悄起床但還是驚醒了程趙氏。萬溪村靠山,五月的清晨還帶著些涼意,不過農戶就是趁著這時候下地。

“嫂子,將這回接的洗衣服的活做完,你就別接了,我有法子賺錢。”

程福兒回來時留意過如今的糧價,如今災年剛過,縣城裡的米價是十五文一斤。

她嫂子洗三件衣裳才得兩文錢,要想買上一斤米就要洗二十四件衣服,別家都嫌錢少不肯接,就趙繡玉不要命了接下。

趙繡玉聽這話本想反駁,但想了想又點了點頭。她清楚接洗衣裳的活養不活一家子,要是她也累倒了,這個家就沒人撐起來了,如今阿福回來怎麼都不能餓著她。

“阿福,先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