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捨都沒有!

送走他,路禾又去了趣品閣,賬本壓了好幾個月,不看不行了。

剛到趣品閣門口,遇見了去綵衣閣的孟夫人。

兩人隔著街道對上視線,皆是意外的一挑眉,對視半秒,路禾微一點頭,扭身鑽進趣品閣。

坐下還不到一盞茶,對面來人請了。

路禾挑挑眉,沒拒絕,她想看看孟夫人又要說什麼。

綵衣閣二樓,兩人相對而坐。

孟夫人還是那個孟夫人,看她時永遠帶著優越感和高傲感。

路禾只做不見,率先開口道:“孟夫人每次請我,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都讓我十分驚訝。不知道這次請我又是為了什麼?”

孟夫人淡笑道:“也沒什麼,不過這麼巧遇見,想起來幾月沒見,找你敘敘話而已。”

“我還以為孟夫人,又要教我規矩呢。”

“我不是已經教了,你三叔到底是心疼媳婦的。”

合著是過來離間來的。

路禾眼中漫上笑意:“看來孟夫人是沒懂。”

她沒頭沒尾的話,說的孟夫人云裡霧裡:“沒懂什麼?”

沒懂她為什麼合了路清的意思,不再繼續針對唄。

不過這話路禾沒說,準備讓她自已抓心撓肝的琢磨去。

因此只是道:“沒懂也無妨,左右我得到我想要的了,您自認得到了您想要的便好。”

孟夫人確實沒聽懂,但她聽出了路禾的意思。

路禾不是因為路清去找她,才停止對自已的針對。

那是為了什麼?

路禾發現綵衣閣的生意越發不行了,坐這兒這麼半天,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真誠建議:“我看這綵衣閣的生意不太好,給你個建議,再換個牌匾,做些別的營生吧。”

“啊對,放心,這次不管你開什麼鋪子,我都不再會做什麼的。”

一句話,讓孟夫人黑了臉。

“我還用從你手底下討生活?”

路禾梗了一下,懷疑她腦子裡有鏽。

“那你是希望我繼續和你搶生意?”

孟夫人:“……”

她當然不想!

和孟夫人打了一番嘴仗後,路禾又回去哭唧唧看賬本。

賬本這玩意兒既有趣又無趣。

無趣的是一看要好些天,有趣的是看到自已賺了許多銀子。

在趣品閣看賬本的最後一天,路禾發現對面綵衣閣關了門,牌匾也卸了下去。

她掐指一算,孟夫人挺聽勸。

路禾本來想過去看看熱鬧,但怕孟夫人提刀砍人,遂作罷。

日子忙碌又平淡,一晃又是一年春節至。

官學休假前一日晚上,路清跟著路溪來了家裡。

“婉兒有孕在身,不宜顛簸,我會在青州陪婉兒過年,等過了年,初二我便回家探望爹孃。”

若是往年,路清是想不起提前安排的,今年格外出息。

路平老懷大慰,拍著路清的肩膀讓他放心,說著家裡一切都好如何如何的。

路禾在一旁但笑不語,沒有人會一直被他人捏在掌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