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可抱不了倆。

路爺爺:“?”

他一臉納悶:“小禾兒也病了?上午不還好好的?”

眼見著家裡兩個最小的都一臉病懨懨的,誰看了都不舒服,飯都咽不下去。

路奶奶掏了錢往桌上一放,趕緊趕人:“你們爺倆飯也別吃了,拿著餅子路上啃吧。”

就這樣,路爺爺揹著路溪,路平揹著路禾,一起被路奶奶‘掃地出門’。

雖然不合時宜,但路禾還是差點笑出聲來。

路奶奶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倆字,左臉‘晦’,右臉‘氣’。

別誤會哈,不是覺得他們兩個小不點晦氣,而是覺得大好的日子讓他們兩個小不點生病晦氣。

村裡有每天固定去縣城的牛車,一個人三文錢,車滿走人,一車最少能坐十人,擠一擠能坐十五人。如果小孩被大人抱在懷裡,還能坐更多。

小孩子按照年齡大小交的錢不一樣,只能被父母抱在懷裡的嬰兒,不收錢。稍大一些兩三歲的收一文,六七歲以下的兩文,然後是和大人一樣價格的三文。

這牛車沒有特殊情況是卯時初便走,也就是早上五點。這會兒車都在縣城裡歇好,再過上一個時辰就要往回返了。

所以只能路爺爺揹著路溪,路平揹著路禾,一路馬(腳)不(不)停(著)蹄(地)的趕路。

到了縣城,兩人直奔醫館。

三稻村距離青石縣三十多里地,腳程快也要兩個時辰。又是進城門又是找醫館,一番下來申時已經過了大半(下午四點半左右)。

這時候醫館已經沒什麼人,路爺爺和路平直接將兩個小不點放到大夫桌前。

路爺爺:“我家兩個小娃身體都不舒服,一個高燒,一個肚子痛,麻煩大夫給看看。”

那大夫頭髮花白,臉上留著長長的鬍鬚,鬍鬚也是半白。

聞言先是捋了兩下鬍鬚,這才開口:“手放上來,老夫把把脈。”

路爺爺先是將路溪的手放上去,讓他別亂動。

老大夫把脈片刻,收回手道:“無妨,就是受了涼有些高燒,吃上幾副藥就好。”

等路溪收回手,路平連忙將路禾的手放上去,老大夫又捋了捋鬍鬚,將兩根手指搭上路禾的脈搏。

那動作不緊不慢,怕是得了急症這麼會兒功夫已經過去了。

路禾不知道古代的醫生是不是都這個調調,不過卻覺得挺好玩的。

路平倒是挺著急的,在老大夫把脈的空隙從懷裡掏出路禾啃過的那兩根草,放在桌子上。

“大夫,我女兒就是吃了這個後才說肚子疼。可這就是地上常見的野菜,我們平常都吃。”

老大夫也已經把好脈,慢吞吞的收回手。正要說話,聞言就瞟了一眼那兩棵路平口中的‘野菜’。

一見笑了,拿起來看了片刻後道:“這就是了。這小姑娘是腸胃不好,吃了性寒的食物才引發的不適。不要緊,這兩天多喝熱水,不要喝冷水,吃些熬的濃稠的白粥,過兩天就沒事了,你們要是著急吃一副湯藥也行,能好的快一些。”

路平鬆口氣,沒毒就好。

老大夫瞟他一眼,見路平和路爺爺又連帶著兩個小孩兒的衣服都是補丁又補丁,且洗的發白陳舊,就知道不是縣城裡的人,且家境不怎麼樣。

於是又補充道:“這兩棵可不是什麼野菜,雖然常見,但這是兩種草藥。這個是蒲公草,也叫蒲公英,性寒,晾曬後乾的五十斤四百文。”

他先是將鋸齒狀的蒲公英放在桌子上,介紹了一下。而後又舉了舉手裡的車前草,道:“這叫車前草,性寒,晾曬後乾的五十斤三百文。”

“兩種草藥雖然常見,但平日裡用的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