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粟米 (第2/3頁)

慧，道：“慧兒，跟我進來。”

路慧沒發現任何問題，跟在路奶奶身後就去屋子裡。

路禾望望天，這個小姑情緒太好懂了點。

果然沒過一會兒，路慧紅著眼眶從屋子裡出來，頭也不抬，徑直回了自已屋裡。

路爺爺進門時就看到了路平帶回來的野雞，這會兒說道：“老大媳婦，今天算是個高興日子，做一隻雞吧，讓老大給你打打下手。”

“哎！行！”張桂和路平齊齊應聲。

路禾也是這兩年才知道的，山上是有野雞的，河裡是有魚的。魚倒是好得，可是農戶買得起的調料少，做出來的魚腥的很，沒人愛吃。哪怕家裡都沒有肉吃，也沒人吃這個。

最多撈了拿到鎮上去買，還要新鮮的才行，走著去的話魚就死了，賣不上價錢，來回一趟不值得，不如做些工。

坐車的話，魚倒是活著，可多賣的那幾文都用來當車費了，不划算，因此沒人用這個賺錢。

野雞價錢是貴，但很難得，一個月也未必能抓上一隻，冬季和春季還好抓一些，因為沒了糧食，野雞也難活，因此會四處覓食。

可一旦在哪裡看到了人，它就再也不會去了。

夏天和秋天壓根連野雞的毛都瞅不到，路禾出生那年家裡人不是沒打過野雞的主意，可這不是沒抓到麼。

當時又巧的很，路清那時已經在鎮上的私塾唸書幾個月了，家裡的錢都陸陸續續拿去給路清交束脩和日常花銷了。

這次估計是老天爺心血來潮普查民情，知道路家有難，一連五隻送上門。

路禾和路溪重新蹲回灶臺前，開始你一下我一下的燒火。

路溪小朋友平常很乖很沒存在感，經常連路爺爺路奶奶都能忘了他，要不是整天跟在路禾身後總能瞧見，就是哪天丟了也沒人知道。

此時路溪小朋友一張小臉板正，似乎在思考什麼，看的路禾想笑。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蹦出來一句：“家裡是不是要有二嫂了？”

路禾點頭：“是呀！”

路溪：“哦。”

哦？

瞧，路溪小朋友話就是這麼少。

要不是路禾靈魂不是個小孩子，估計早就被悶的抓耳撓腮了。

不得不說，張桂的廚藝絕對限制在了食材和調料上，路禾感覺從沒聞過這麼香的味道。

飯桌上，一家人除了路清外，都整整齊齊的坐在桌子邊。

每人面前一碗雞湯，上面飄著油花，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桌子正中擺放著一個特大號湯碗，裡面散發著同等的香氣。

一隻雞從頭到腳沒有一丁點浪費的全部在這碗裡了，張桂還加了前些天晾乾的蘑菇和一些野菜，看著就特別誘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它看，愣是沒人下手，路奶奶推推路爺爺，路爺爺輕咳一聲：“開飯！”

每天倒是沒這個流程，今天這不是伙食不一樣麼！

只見眾人筷子翻飛，齊齊對著大碗而去。

路慧怕自已搶不過別人，直接站起身，一筷子夾住雞腿就往回縮，中途似乎怕掉，甚至用另一隻手捏著露出來的骨頭。

路禾小短胳膊小短腿壓根就沒碰著碗，路溪比她也大不了多少，碰到碗了，但是沒伸進去筷子。

路禾：“……”希望她爹和她娘還記得他們還有個女兒。

並且他們的女兒今年三歲才第一次吃到肉。

雞腿在路奶奶的授意下，是整隻放進鍋裡燉的。路慧夾走了一大隻，另一大隻被路奶奶夾走，不過她沒自已吃，而是一隻手捏著一頭的骨頭，一用力，從中間的骨縫處將雞腿一分為二。

大一些的那份給了路溪，小一些的那份給了路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