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凜族不願意成為新世界的掌權者,所以,我想為他解除dna裡的詛咒。”

“回去後……我會幫忙的,畢竟我答應了隨身小琉錦。”

“謝謝。”

“唯一一次喚醒記憶的機會,你想起了自己是誰嗎?”

“嗯,想起來了,不過,我仍在困惑。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經歷已經截然不同,身份也截然不同,我該是坦然融合那些遙遠的過去,還是認為記憶終究是記憶?”

“我小時候聽過一個說法……人的細胞每七年就會更換一次,相當於我們每七年就會煥然一新,當我回首過去,我也會覺得五歲的我與十二歲的我,腦中的想法令我無法理解。所以,假使這個時間的尺度拉長到幾百年,幾千年,甚至無限……我們也會對自己產生陌生之感。不過,即使感到陌生,那些記憶卻真切對現在的我們產生了影響,猶如融化於水中的鹽,你看不見它,但它始終存在。而你是要傾倒這盆水,還是細細品嚐鹽味,都是你的選擇。”

“哈哈……不愧是心理學的。”

“心理學可不教這些,大多是些枯燥的理論。”

“蘇明安。”

“嗯?”

“我有時候很羨慕你能安穩地坐在教室裡。”

“這個……”

“哈哈,不用安慰我啦,這只是我對於另一種可能的羨慕,但是,我並不覺得自己的過去不好。”忽然,徽白抬起頭:“你看,‘他們’來接我們了。”

蘇明安抬起頭。

白雪一旋,一旋,打著圈兒。

肅穆的蒼白,風在雪原上嘶嘶嗚咽。

“呼呼——”

如同湍急的河流淌進了平靜的海灣,當一切萬籟俱寂,世界盡頭,他望見了一條金黃的道路,璀璨、安寧、熠熠生輝。

小世界即將崩塌,他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擠壓、破碎、消失……

一切倒轉,一切回溯。

“回去後……我要第一時間找到單雙等人,他們應該已經過來了,然後,我要借用他們的力量……”蘇明安的腦中急速梳理著接下來的行程。

他向那道路走去,背後卻突然傳來了推動的力量。

他回頭,被後面的人影驚了一瞬。

——他的身後,不知不覺站了很多人的身影。

容顏老去、白髮蒼蒼、壽命將至的呂樹,站在他的身後。

頭戴冠冕,身穿界主長袍的蘇凜,站在他的身後。

身形透明,能量破潰,黑髮飄逸的玥玥,站在他的身後。

同樣掛著皺紋,容顏衰老的露娜,站在他的身後。

滿身鮮血,傷痕累累,被毒入體的諾爾,站在他的身後。

耗盡力氣,面目蒼白的林音,站在他的身後。

掛滿白霜,面板盡是冰白的北望,站在他的身後。

——一個個結局並不完美,瘡痍滿身的同伴們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後。

壽終的呂樹、界主蘇凜、被毒的諾爾、衰老的露娜……不同迴圈裡的傷痕滿身的他們,彷彿所有be的合集,一同站在他的身後,手掌輕輕推上他的肩胛。

“去吧。”呂樹說。

“要當界主,就自己去好好當。”蘇凜說。

“如果累了,你可以來夢境裡短暫憩息。”玥玥眨了眨眼。

“界主大人啊,小世界是你創造的未來,怎麼能唯獨你缺席?”露娜笑了笑。

“向後,向前。”諾爾目光平靜。

“我倒是不需要你回來拯救我啦,不過我相信你值得更好的結局。”林音挑挑眉。

“zzzz……”北望說了很多個z假裝自己睡著了,眼睛卻定定望著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