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閃光就是一切。

】”“其實,我也希望能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也許我能讓您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我能和您一起,經歷很好很好的事。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種花,您可以彈鋼琴,我可以為您陪著唱歌。

我們還可以給那些流離失所的孩子一起建立家園,我給您做蛋糕……”“只要能活下去,什麼可能性都會發生.”

“但是……”她的聲音裡夾雜著哭腔:“好像沒機會了.”

“晚安,反抗軍大哥哥,就說到這裡吧.”

“去種花吧.”

“雖然我連遺體都沒有,但我會化作一道記憶,葬在您的記憶之冢。

從此以後,您看見的白城的每一朵花,都是我.”

“我願您的道路——鮮花盛放,一切安好.”

“……”“我愛您,我愛您,我愛您.”

“再見.”

……這一刻,副本的倒計時步入了終點。

蘇明安盯著眼前的電腦,耳邊再也沒了愛麗莎的聲音。

他的喉嚨滯澀了一會。

“愛麗莎……”粘稠的血色夕陽落幕,好似有一個金髮的少女,站在最後一縷光采中,轉身,背手,朝他微笑。

那笑容很熱烈,就像一朵盛放的太陽花。

但,少女很快就不見了。

夕陽也不見了。

副本結束的傳送白光包裹住了他,他最後望見的,是朝他揮手的文森和定月,還有無數重獲自由的居民和反抗軍。

文森火紅的髮絲,和定月漆黑的馬尾在風中搖曳著,像兩面漸漸展開的旗幟。

最後一絲夕陽,在遠方落幕。

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障壁在他們之間蔓延——早在文森決定培育諾麗雅的那一刻,反抗軍已經不再是反抗軍。

即使這座城的科技發達,也不過是為了後代而傳承,為了文明而文明。

反抗軍的出現,只能勉強延續城市的壽命,遲早會迎來末日。

這就是“代價”。

延續文明,延續下一代,傳承人類文明的……“代價”。

它令盲信者愚信,冷靜者瘋狂,先驅者伏於破曉。

“首領,我們只是在……”文森最後說。

他的眼中滿是茫然:“用錯誤的方式掙扎求生.”

這一刻,蘇明安彷彿看見文森身後有一道漆黑的影子——那是白雄的影子。

那影子死死地勒住了文森,像是將靈魂和血肉牢牢嵌入了文森的身體,紮根進文森的骨髓,沿著全身的脈絡瘋狂生長。

白雄明明死了,死後留下的理念,卻如同附骨之疽,盤旋在這座白城之上,永不散去,植入人們心中。

那個瘋子,臨死前在教堂中的笑聲,似乎還在耳畔。

“哈,哈哈,哈哈哈哈——年輕的反抗軍首領啊,我告訴你,人類的文明……根本不是可以用‘自由’和‘公正’詮釋的東西.”

“建立了白城後,我就知道,我遲早會死於這樣的結局.”

“然後——”“我期待著,你和我走向……被萬民唾棄,被自己拯救的人殺死的……相同的結局.”

……如影隨形。

文森成為了下一代的白雄。

…………與此同時。

器官交易所中,一個身著病服的青年睜開雙眼。

青年凝視著手中的體檢報告和交易內容,微微笑了:“總算讓我混進來了,那麼,顛覆這座罪惡的白城,就從獲得‘白雄更替計劃’的線索開始……”他從床底下翻出一些機器碎片,“咔噠”“咔噠”拼接出一臺通訊器,連線上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