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韻吩咐道:“派一隊人去追方才那個黑衣刺客,他受了傷,應當跑不快,其餘之人加強府中的守衛,保護好阿姐母親和祖母,還有別忘了那位表姑娘。”

侍衛長拱手言道:“是。”

而後便按照青韻的吩咐有序地行動了起來,青韻見狀,和追月一同進了房間,掩上了門窗。

追月拿著帕子,將劍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後,雙手扶著劍,呈到了青韻面前,恭敬道:“小姐,多謝您的劍。”

青韻也不記得這把劍是哪個秘境裡頭得來的,像這種寶劍,她的碧靈鐲裡都堆積如山了,便沒有收下。

“這把劍你可喜歡,送你可好?”

追月有些不解道:“小姐這劍一看便不是凡物,屬下不能收。”

說著話,追月又將劍往上呈了幾分。

青韻無奈道:“我如今是你的主子,送給你就收著,這也是命令。有了把趁手的好劍,追月才能更好地保護我,不是麼?”

話語間,青韻將櫃子拉開,將事先放在那的劍鞘一併拿了出來,遞給了追月。

聞言,追月也不推辭了,收下了劍和劍鞘,將劍插入劍鞘之中,而後掛在了腰間,拱手道:“屬下定不辱命!”

……

而另一邊,丞相府。

慕懷面色慘白,忍著劇痛,一手扶著傷口,另一隻手持著劍,踉踉蹌蹌地躲入了自己的房間。

他躺在冰涼的地面上,一邊喘著氣,一邊將身上沾了血的夜行衣和雪白裡衣褪了下來。

即便上面染了血,和血肉粘連在一處,可男人的動作並未減緩半分。

房間內,一片漆黑,慕懷用火摺子將事先備好的火盆點燃,而後把染了血的夜行衣直接扔了進去,而那白色的衣裳則被他寶貝似的收了起來。

伴隨這噼裡啪啦的聲音,衣裳瞬間便被燃了起來,而後迅速化為灰燼,火焰也愈燒愈烈。

燒完了衣裳後,慕懷將火盆收了起來,而後才拿出床底下的金瘡藥。

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和衣裳粘在了一處,強行褪去時傳來鑽心蝕骨的疼痛,這很不正常。

應該不會這麼痛才是,他從前受訓之時,捱過的刀傷劍傷不少,更不論完成任務之時九死一生撿回來一條命,可哪一次都沒有這次這般痛苦。

這次只是手臂上被砍了一劍而已。

房間內透著淡淡的血腥味,健碩的手臂上血肉翻開,他上著藥時,彎著頭順著傷口處看過去,只見手臂的另一側,儼然插著一根銀色的細針,在黑夜中散發著淡淡的寒光。

“不對,這針……有毒。”

可還不等他將針拔去,慕懷的手便漸漸失去了知覺,而後整個身子直直地癱軟在了地面上。

意識漸漸潰散,他的雙眼漸漸發倦,身上的痛感也慢慢消失。

“吱呀——”

在昏迷之前,房門被緩緩推開,他強忍著意識,操控著手想要拿起劍,可手卻沒有半分力氣。

一隻精緻的繡鞋踏入房門,入目是純白的裙襬,漸漸靠近。

原本是不想閉眼,如今卻成了不捨。

“小姐……”

可話還未說完,他便閉上了眼,任由血液流了一地。

慕念瑤看著地上赤裸著上身的慕懷,眸中寒光一閃,可轉而被滿眼的心疼給取代。

她蹲下身來,解開慕懷面上的黑布,而後拿起地上滾落的白玉瓶,在慕懷的傷口上小心翼翼地上著藥。

望見男人手臂上那根寒針之時,慕念瑤的面色一緊,而後拔去那枚針,便拿起慕懷的手替他把起脈來。

“中毒之像……”

慕念瑤心中驟然升起一股狠意,手漸漸握緊,將染上了血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