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著他放在心尖視之如命的殿下。

他要盡他所能把一切可能對她造成傷害的事物扼殺在搖籃裡。

話畢,他繼續說道,話語中還帶著真誠的歉意。

“是我不好,沒先告訴娘子我的打算,讓你為我擔心了。”

娘子……

青韻面上染上了淡淡的紅,別開眼不看他。

她的心中本就只有擔憂,並無怒意,也不氣他這般舉動。

方才不過是擔憂他傻傻地割傷自己之下的情急之言。

如今他沒事,青韻自然不氣,也沒了方才一時情急的憂慮,恢復了理智。

“這次便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一邊說著,青韻轉身走到梳妝檯前,拿起方才放在上面的玉梳,而後又走過去將它塞到了慕容淮的手中,語氣中帶著些驕矜。

“替我梳妝,就當賠罪了。”

慕容淮悄然揚唇,一手攥著手中的玉梳,一手牽著青韻走到鏡前,讓她坐下。

“嗯,遵命。”

哪怕她不言,他會主動替她梳妝。

從前是他沒有資格,錯過了那麼多次侍奉她的機會,如今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成為了她名正言順的夫君,自然不會再將這麼件他能輕而易舉做到的小事假手於人。

慕容淮拿起玉梳,熟稔地替她挽了個髮髻,而後開啟妝匣,想取幾支簪子步搖之類的首飾替她簪上,添些顏色。

青韻知曉慕容淮的審美極為不錯,手藝也最合她心意,便放心地由著他去了,享受著他細緻又體貼的服務。

慕容淮的目光落在妝匣中一支雕工精湛的青玉蓮花簪上,停留了一瞬。

他抿著唇,拿起那簪子,只覺著它很是好看,也格外適合他為殿下挽的髮髻。

可正當慕容淮準備替青韻簪上時,卻忽而眸色一頓,漆黑的眼眸緊緊看著簪尾的某處。

再仔細些,便發覺了簪子內部暗藏玄機。

青韻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又透過鏡子,瞧見他手中還拿著那支第一個位面阿淮送她護身的青玉蓮花簪。

想到那簪子上的不同之處,青韻忽而有些不好的預感,察覺到大事不妙。

可一切都已經晚了,她知道,阿淮已經看見了。

慕容淮緊緊盯著簪尾的那一個“韻”字,只覺著這個他向來偏愛的字莫名有些刺眼。

他心中結鬱,可面上卻是不顯,溫柔地勾了勾唇角,而後狀若無意問她。

“這簪子還真是別緻,阿韻是從何處得來的?我倒想和那師傅討教一番。”

聲音溫柔中含著誘哄,帶著暗戳戳的醋意,在心中翻江倒海,洶湧澎湃。

慕容淮靜靜地凝視著她,妄圖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什麼,生怕她有一絲旁的情緒,察覺到殺意都被他很好地隱藏起來。

但是那冰冷的殺意,就好似只要青韻把名字說出來,下一秒,他便會喚人把那個膽敢送殿下簪子的狂徒給殺掉。

青韻暗自嘆了口氣,阿淮自己和自己吃上醋了。

她淡淡道:“不過是本宮自己閒來無事雕著玩的罷了,你可不許再學了,免得傷了自己。”

慕容淮斂下眼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他微微勾唇,輕聲言道:“你說什麼,我便信什麼。”

隨後,慕容淮將那青玉蓮花簪子給她簪上,在挑了幾樣簪子,挑的每一處位置都恰到好處。

事了,慕容淮伸出手,溫柔言道:

“走吧,去給父親敬茶。”

不管殿下從前如何,如今她只是他的。

她喜歡那簪子,便留著吧。往後他會做出更精巧漂亮的簪子,讓她把那簪子遺忘在妝匣中,再也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