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俯下身子,湊近了些,似乎在說些什麼。

而此刻,他心中高貴若神明的公主在此刻靠得很近,輕輕開口,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得清楚的聲音在他耳畔低喃細語。

慕容淮壓抑住內心的躁動,認真得聽著青韻在說些什麼,將她念下的一字一句都銘記於心。

話畢,青韻站起身來,慕容淮的目光也隨即上移,虔誠清明,不含一絲雜念。

她的眼眸比髮髻上的金步搖還要耀眼幾分,房間的明亮又搖曳的燭火讓她的面容越發地清晰,一覽無餘地落於少年的眼中。明眸丹唇,雪膚烏髮,美得不可方物,讓人呼吸一窒,只需一眼,便再也忘不掉。

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房門,外邊的侍女緊隨其後,門也漸漸掩上,只餘下一道狹小的縫隙,透著微弱的光。

他的身旁似乎還殘留著青韻留下的香氣,清雅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膩,傳入鼻息。

無人瞧見,慕容淮原本蜷著的手在暗處收緊,他的眼眸比之先前更加晦暗了幾分,似有暗流湧動。

某一種放肆的念頭悄悄地在心底埋下了種子,此刻,他還不知道自己想以下犯上,不知道他可恥又卑劣地覬覦著這個於他有救命之恩的昭寧公主。

而慕容淮都不知道他自己姓甚名誰,只知道他不想離開她,只要留在她的身邊最好一個形影不離的暗衛,那便夠了。

方才公主說,要小心周圍的眼線,還有……

慕容淮是失憶,可他不是傻子,從前的認知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

他大概也知道了公主的如今的處境 ,或許她過得很不好,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視線當中,就像是牽線木偶一般,沒有絲毫自由。

猶記得那日,她的侍女那般言狀,即便他失憶了也覺得那侍女實在是該死的以下犯上。

公主選擇救他,自然也不是全然無私心,或許她需要一個不是旁人的眼線的人來保護她,聽命於她。

而他便是公主選中之人,也是她要破局的一枚棋子罷了。

慕容淮知道,他也甘願入局,做她手中的一枚暗棋。

忽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握起腰間的令牌,望著上面的暗紋和中央篆刻著的淮字,許久都未移開眼。

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他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