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魚很快便一先一後烤熟了,散發著微焦的香氣。

許是他第一次弄這種食物,沒什麼經驗,慕容淮烤好的兩條魚幾乎都烤的不怎麼好,賣相只能說是一般,味道便不知道了,至少聞著很香。

他下意識地將大一些的那一條魚遞給了青韻,自己留下了另一串有些小又有些烤了的焦的魚。

青韻看著他遞過來的魚,並沒有接下,反而伸出手,身子靠前了些,想去奪取慕容淮手上那一串魚。

他自是不會反抗青韻,順從地鬆開了手,任由她將那一串魚奪走。

達成目的,她一手烤著火,另一隻手握著木籤送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不知是魚美味還是旁的什麼緣故,少女此刻眉眼微彎,眸中竟帶了幾絲悅色和得意,這一切都落入了慕容淮的眼中。

“我胃口小,吃不下那麼大的魚,索性便賞給你好了。”

怕他要拒絕,她接著補充道:“不許不要,不許不吃。我都已經咬過一口了,這串魚現在只能是我的。”

慕容淮知曉公主這是為他著想,把大的魚留給他吃,自己卻屈尊降貴吃小的魚。

他平靜地看著青韻小口小口地吃著魚,似乎很是滿意。唇角也不由得勾微微上揚,回過神來又剋制著將他壓下。

此刻他甚至覺著要是能一直這樣也挺好,沒有記憶,沒有拘束,只有眼前的公主殿下。

而他能一直伴在她的身側,保護她,照顧她。

唯一的不足之處大概就是如今的環境簡陋,食物簡陋,就連一處像樣的地方也沒有。

殿下沒有好看的簪子,沒有漂亮的衣裳,甚至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慕容淮知道,殿下定是委屈極了。

“你怎麼不吃?”

青韻並不知道慕容淮心中所想,只是見她垂著頭,眉頭漸漸鎖緊。她柔聲問道,語氣也溫軟親和。

慕容淮回過神來,吃了一口。可是前面十多年慕容淮的飲食向來都精細慣了,即便沒了記憶,可現在他覺著口中的魚實在是難以下嚥。

越是如此,他便覺著公主越發可憐,而後強行讓自己嚥下了口中的魚肉。

到了晚間,風雪毫無要停下來的預兆,反而更大了些。

詢問過了青韻的意見後,得到了首肯的慕容淮將馬牽進來避寒,不然第二日馬便要凍死在雨雪之中。

而他們也只能在這破廟之中留宿一晚。

火堆漸漸被燃燒得只剩下一星點火花,而此刻窗外的風卻裹挾著風雪,毫不留情地吹了進來,將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火吹得只剩下星星點點。

感受到了寒意,慕容淮從睡夢中醒來,卻發覺青韻的身子不知何時蜷縮成了一團。

他站起身來,想去將窗戶堵住,步子也邁的很輕,只怕吵醒了青韻。

可再如何,仍有一道口子漏風,寒意侵襲而入,雖少了很多,卻仍冷得刺骨。

返回之時,他重新添了些柴火,眼見火漸漸燒了起來,他背過身,對著風口,擋住了那道寒風,防止它將火吹滅,也不讓青韻被風吹到。

而此刻,青韻感知到了溫度上升,不覺間向熱源靠攏了些,原本蜷縮著的身子也漸漸放鬆,也慢慢移向了慕容淮的方向。

清冽好聞的冷香漸入鼻息,聞到了那陣熟悉的氣息,她的頭靠在了慕容淮的手臂上,手也不覺間抱住了他的手臂。

細膩柔軟的手撫著他,即便隔著一層衣裳,可那觸感卻在此刻無比清晰。

柔的,軟的,甚至帶著些許涼意。

可是此刻,衣裳下的肌膚卻像是被烈火灼燒,驟然間升了溫度,變得格外滾燙。

少年的耳尖也驀地染上了一層濃烈的緋色,可他自己卻渾然不覺,將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