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乍暖還寒,燦爛的陽光落了下來,照耀著整個京城的浮華,夾雜著花香的清風淺淺掠過,吹進了晉國公府的院落中。

瑤光院內,青韻坐在梨花木椅上,繡著香囊上的紋樣。

這手藝還是第一個位面之時學的,當時心血來潮,給趙意韻的皇伯父皇伯父,父王母妃每人都做上了一個香囊。

不過當時繡工不精,做出來的香囊遠沒有現在的精緻好看,江韻自小便跟著江姝一起學習女紅,繡藝精湛,如今箱篋裡還裝著一個繡了大半的錦囊。

那是原主給謝明殊繡的,如今也只能放在箱篋的最底層,眼不見心不煩。

平陽郡主近日裡睡不安穩,便是點了安神香也無用,青韻便打算做兩個香囊,一個給原主的母親安神,一個給江姝。

罷了,在做兩個,不然阿庭或許會暗戳戳吃醋,還有一個香囊便等下次阿庭歸家之時一起交給他,再託他交給晉國公。

而006則把今日煜王府發生的事情轉述給了青韻聽,聽見006彙報的訊息後,她放下手中的藥囊,眼中閃過疏淡的笑。

“宿主,那宋紜如此過分,趙煜也心思歹毒,心懷不軌,咱們就只這樣對付他們嗎……”

“咱們不急,好戲,才剛開始呢。”

……

這日,青韻和江姝陪著平陽郡主進宮給太后請安去了,母女三人坐在一輛馬車上,倒也其樂融融。

青韻今日簪了一支青玉蓮花簪,額間點著當下最時興的桃花鈿,雪膚烏髮,姿容豔絕,便是在那坐著,都能美得讓人驚心動魄,引來旁人頻頻探目,而後便再也移不開眼。

江姝也是個美人,和青韻是兩種不同的美。

溫婉柔麗,明眸顧盼,紅唇邊含著淺笑,令人如沐春風,又帶著與生俱來的端莊矜貴,雍容華貴,一看這氣度便知其是出身勳貴之門。

平陽郡主望著兩個貌美的女兒,眼中含著溫柔笑意,更多的是驕傲。

女兒像她,尤其是大女兒,容貌和性子都像了個十成十。

到了皇宮,宮女內侍都恭敬地引著她們去了太后的永壽宮。

要是旁人倒也不必這般恭敬,可這平陽郡主是在太后身邊養了十多年,和皇家的情分只多不少,如今又是一品國公夫人 ,宮人們巴結都還來不及。

進了永壽宮內殿,太后娘娘正在那修剪著花枝,旁邊的趙鸞在那無聊地吃著糕點,見青韻和江姝來了,眼前一亮,明豔的小臉上彷彿綻開了花兒一般。

平陽郡主帶著青韻和江姝給太后行了個禮,青韻和江姝再給趙鸞行了個禮。

“長寧見過平陽姑姑,皇祖母方才還說著想念您和兩位妹妹呢,這不您就來了。”

說著話,趙鸞一手牽著一個美人,兩隻手都不得空了。

太后看著平陽郡主,面上帶著慈愛的笑容,道:“你啊,多久了也不來宮裡看看哀家,都快把哀家給忘了咯。”

太后膝下無女,除了當今聖上外,還有一個早逝的兒子成王。

成王及王妃皆在奪嫡之亂中被殺,只留下一個襁褓中的小世子。

而後聖上繼位,加封成王世子為宸王,單一個“宸”字,便可知聖上有多愛重這位侄子。

可惜書中對這位宸王描述甚少,只道他驚才絕豔,十五入軍營,十七便率軍南下,逼得雍朝歸還從大周奪走的邊境四城。

可這位大周的戰神卻在戰場上身中奇毒,腿中筋脈盡斷,就連天下第一神醫都束手無策。

至此,這位宸王殿下便深居簡出,終日以輪椅為伴。

平陽郡主含笑,面上還笑著些小女兒的嬌憨之色,“都是婉兒的錯,太后娘娘就莫要怪罪我了。不然啊,長寧她們都該笑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