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青韻對上他的目光,在眾目睽睽之下,熟稔地把手搭在了慕容淮抬起的手上,而後與他一同走向了那輛奢華的軟轎。

兩人並肩而行,都是一襲紅衣,身形一高一低,看著簡直般配極了。

宮女和侍衛皆面無表情,不禁把頭低下了些,可唇角卻險些壓抑不住。

他們只覺著奇怪,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只見這位不近人情的慕容少主此刻笑得這般溫柔,又這般護著嘉寧公主,看起來就像是久別重逢的眷侶一般,全然沒有半分生疏。

他們的慕容少主啊!!

即便是看著這般養眼的兩人,宮女和侍衛也都心碎了一地。

只見慕容淮和從前一般,扶著青韻,遷就著她的腳步,緩步走向馬車。

行至馬車旁邊,他輕扶著青韻的手,護著她,讓她踩在木凳上,然後順利上了馬車。

做完這一切,慕容淮隨即翻身上了馬,衣袍隨風翩躚,而少年穩穩地落在踏雪白馬上,逆著凜風飄雪,策馬前行。

只為帶著他的殿下……回家。

……

從此,北燕皇宮中多了一位嘉寧公主。

原先眾人只以為這位從小便養在行宮的病秧子嘉寧公主並不受寵,會被宮中其他公主針對排擠,但漸漸地,他們意識到了事態的不對勁。

和他們想象中的受盡冷待截然不同,這位嘉寧公主雖然沒了母妃庇護,可一回宮便受盡了聖上和太后娘娘的寵愛,就連皇后娘娘也待她似親女,那些個賞賜就像流水一般地流入她的昭陽殿中,羨煞旁人。

宮中的那些個高傲的公主也待她極為寵溺愛護,甚至還經常因為嘉寧公主參加誰的賞花宴而拌嘴吃醋。

就連一向端方自持又不近女色的慕容少主待這位嘉寧公主也很是不同,甚至隱隱有些微不可察的愛慕。

入宮後幾月,便迎來了嘉寧公主的及笄禮。

女子的及笄禮素來都是由母親一手主持,但青韻名義上的母妃舒貴妃已故,故而及笄宴由太后和皇后一手操辦,十分盛大又華麗。

及笄禮前夕,昭陽殿中。

青韻剛沐浴完,穿著一襲青色寢衣,手持書卷,坐在寢殿之中看著明日的流程和事宜。

可隨後,她眼眸微動,隱隱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微風拂動,掩上的窗柩也發出細微的聲響,而後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她的寢宮之中 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青韻忽而轉過身,杏眸微彎,看著慕容淮,放下手中的書卷,而後悠悠開口。

“不知慕容少主前來本宮的寢殿有何貴幹吶?”

慕容淮已經習慣了她的調侃,看著她披散在肩後的溼發,嘆了口氣。

他走上前去,坐在了她的身旁,像平日裡那般,大掌觸上她的烏髮,絲毫不怕浪費似的,掌心中溢位內力,將青韻的髮絲一縷縷地烘乾。

忽而,慕容淮想起來了什麼,眸色微暗,輕聲開口,回應起了她方才的問話。

“殿下,我……想你了。”

少年的嗓音低沉清越,清冽如春風,大膽又放肆地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但不知是不是青韻的錯覺,她竟然覺著他此刻的聲音中帶著些委屈之意。

也是,前幾日青韻因為及笄禮的事宜忙碌了些,又因為及笄後便要離開北燕宮的昭陽殿,遷至宮外的公主府。這幾日她便沒有回昭陽殿,而是被太后留在了慈寧宮,宿在了偏殿。

即便慕容淮恢復了記憶,他的行為舉止還似從前那般,在四下無人之時,仍向從前那般伺候她,就像是已經養成了習慣一般,又或是染上了名為她的癮,從此再也戒不掉。

可唯一的變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