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深厚的內力,帶動著從天而降的飛雪,化作一道道冰刃,像那一道道黑影逸散。

四周的力量紛紛被擊退,那些影衛拿出長劍,抵擋著四處飛射而來的冰刃和木片,無力再向前攻擊。

“小姐,屬下冒犯了。”

來不及等青韻應答,慕容淮一手摟住青韻盈盈一握的纖腰,另一隻手執起冰冷的長劍,驟然間飛身而起。

只見少年一襲玄色衣袍,踏著一片片輕盈的雪,最後凌空而落,立於枝上,俯視著地面上的眾人。

沒有輕蔑又帶著傲意,他全然不在乎這些人,看著他們如同螻蟻一般。

此刻,慕容淮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可與冷心冷情的神不同的是,他有軟肋,亦有在乎之人。

如今他執起長劍,那散發出的浩蕩劍意,不為殺戮,只不過是為了保護在意之人。

對外是冰冷鋒芒,對內則是溫柔熾熱。

下邊那些影衛,他們手中的劍早已被這冰冷劍意和無數裹挾著內力的利刃給擊出了裂痕,再無力抵擋,身上也出現了一道道可怖的血痕。

其中一些影衛不敵,直接被冰刃劃破脖頸,鮮血四溢,隨後便沒了氣息,摔落在原地。

沒有主子的命令,他們即便沒了武器,負著傷,只要有一口氣,便還要迎敵再戰。

數十道鬼魅的影子齊齊而上,全力一擊,力量全部都對準慕容淮。

可那兩道身影卻比他們快了一步,詭譎的身法穿梭在這些黑影之間,凌風而越,帶著青韻向另一處飛身而去,只在空中留下無數道殘影。

若是他全力一擊,未嘗沒有一戰而勝的可能,甚至勝算很大。

只是那慕容泧不知深淺。

慕容淮垂眸看向身邊的青韻,看著她的面容,隨即壓抑住心底的戰意。

這些人氣息不弱,又人多勢眾,若是自己與他們一戰,難免負傷。

況且那個男人對殿下圖謀不軌,他受傷事小,但絕不能讓殿下因此而陷入危險之境。

比起心中早已燃起的戰意,更重要的是護殿下週全,將她帶離那處,尋一個安穩之地。

周身的內力運轉,慕容淮凌風而起,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他不知前路是何處,但是隻要殿下在身邊,尚且安好,那便夠了。

慕容泧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收回玉扇,長袖一揮,隨即厲聲下令。

“給我追!前面便是山崖,我倒要看看他帶著那個女子能逃到哪去!”

再次行動之時,影衛的速度明顯慢了些。

而後,數十影衛連帶著慕容泧齊齊消失在了那片雪林,只餘下地面上早已冰冷的屍體。

凜風裹挾著霜雪,地面上的屍體慢慢地被雪層覆蓋,凍成了僵硬的冰塊,而後埋於地底,痕跡全無。

……

山林盡處是一道荒崖。

陡峭的巖壁上面只掛著寥寥幾棵枯木,而下面是湍急不息的冰流,水浪拍打著堅韌的巖壁,泛著白色的巨浪,而後又隱匿回冰流之中。

慕容泧帶著影衛漸漸逼近,看著慕容淮,他眼中帶著狠意,可是瞥見青韻的容貌之時,那分陰鷙又轉化為貪婪的覬覦,那目光灼熱得似乎要將青韻看穿。

青韻此刻一襲雪色襦裙,身上裹著裘皮披風,卻不顯厚重,反而更添幾分楚楚輕盈,周身透著矜貴之姿。

少女眉目清冷如畫,任由凜風將裙袂吹得翩躚,耳邊墜著如血一般的寶石耳璫,清豔又絕色。

即便是面對這些來勢洶洶的影衛,她面上並無懼色,好似面臨險境的不是她一般,像是在聽戲的看客,絕色的面容上盡是淡定從容。

慕容泧的眼神越發熾熱,幾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