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半空,兩人墨髮交纏,裙袂翩躚。

青韻緊緊抱住慕容淮不放,自己則先入了水,背對著水向,擋住了湍流之中帶著的沙礫石塊。

她任由它們撞擊著自己的後背,好似感覺不到身上的痛意,什麼也不在乎一般。

如今,她只是把慕容淮緊緊護在懷中,與他一同順著冰冷的湍流,一起沉溺在這河流之中。

青韻本就是青蓮之身,依水修煉,也最善水性。

即便現在魂穿到了旁人的身軀,可是對於水也帶著一股天然的親和力。

哪怕這是湍急又冰冷的水流,即便她再冷再難受,也死不了。

可是慕容淮卻不同。

他如今身受重傷,也沒了意識,若是再這般,怕是性命堪憂。

要麼被凍死,要麼便是在冰冷的水中窒息而亡。

此刻 兩人以極快的速度墜入冰流之中,她看著慕容淮血液散在水中,面色蒼白,幾乎要窒息一般。

這具身體本就身嬌體弱,如今在水中撐著就已是極限,而慕容淮如今也是身受重傷,虛弱至極。

就算她費力把慕容淮帶離水面,他也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

隨即,青韻抬起一隻手,掌心凝著木元素靈力,靠近他的傷處。

淡綠色的靈力順著傷處往體內輸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著他內裡的傷口。

她的另一隻手則摟著他的脖頸,緊緊地摟住他,身體緊緊相貼,不顧一切地湊了上去。

少女緩緩閉上眼眸,將心疼與悲愴藏於心底,而後輕柔的吻落了上去,不含一絲情慾。

血腥之氣在口中散開,她秀眉微蹙,心也跟著顫了顫。

一人以口渡氣,而另一人則下意識汲取著這道氣息,貪戀著她身體微涼的溫度,沒有半分排斥,反而下意識地將身體貼得更緊了些,再緊一些。

就像是瀕死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不肯放開,也不捨分開。

暗流之中,兩人唇瓣相觸,面容相碰,身軀也緊緊地貼在一起。

伴隨著靈力的輸送,慕容淮的傷口也在慢慢痊癒。

被傷及的心脈癒合,包括慕容泧劍上那對於青韻來說微不足道的毒素,全部順著毒血從傷處流了出來。

內裡幾乎已經完全癒合。

而此刻,慕容淮的腦海之中仍在回放著過往的記憶。

除了傷口的表面,慕容淮如今已經恢復了幾分微弱的意識,他只覺著很冷很冷。

還有唇上那不可忽視的柔軟。

而後那僅存的意識又伴隨著大腦的痛感被漸漸衝散,他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

沒過多久,兩人緩緩浮出水面,慕容淮也被拽著遊向岸邊。

青韻幾乎是耗盡全身的力氣,才把慕容淮從水中拖了出來。

即便離開了水中,可岸邊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如今青韻只覺著身處巨大的冰窖之中,渾身冷得發顫,身體也漸漸被凍得僵硬。

原先身上蓋著的披風早已在水中浸滿了水,沉重不堪,早已被扔到了空間裡,不見天日。

而後,青韻從空間之中拿出厚實的披風,蓋在了慕容淮的身上,哪怕作用微乎其微。

做完這以後,她並未停息半刻,而是強撐著身體,趁著還有意識,便緩緩又吃力地邁著步子,架著慕容淮著走向了不遠處的一處山洞。

此刻,風雪之中,少女嬌小的身軀拖著高大頎長的玄色身影,在雪地上留下的一深一淺的印子。

隱約間能看到,青韻後背的雪色襦裙上隱隱被勾破了些許,殘破處並不是勝雪肌膚,而是泛著一絲絲紅。

血慢慢滲了出來,融著她和慕容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