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溫柔體貼從來都在細節之間,是每一絲的細枝末節,是每一次不求回報和心甘情願。

不,他有所求,有所圖謀。

所謀不過一個她,所求的也只是永遠伴她身側,有一個護她周全的機會罷了。

至少現如今是這般,旁的他不敢妄念,也不敢奢求。

青韻任由他小心翼翼地架起自己的身子,就這麼被他帶著離開了醫館,走向了最近的一家客棧。

感受著身後的柔軟,慕容淮的心中也泛起了一片漣漪,一片一片,迴盪在心尖。

……

到了客棧,慕容淮將青韻放在床榻之上,見青韻閉上了眼眸,呼吸平穩,似乎是睡了過去。

慕容淮伸出手,掌心將青韻的後腦勺護住,另一隻手穿插在髮間,將她髮髻上的白玉簪取了下來,放在一旁。

烏髮散落在肩後,青絲如瀑,穿於指尖,柔順的觸感頓時傳來。

慕容淮將她安置在榻上,而後一絲不苟地替青韻掖好被角,怕她夜間著涼。

他垂眸看面色算不上好的青韻,心中泛著疼意,還有止不住的憐惜。

“殿下,等我回來……”

隨後,慕容淮起身,一瞬之間,身子便消失在了房間之內,而門窗則被掩得嚴嚴實實,透不進來一絲寒風。

……

他剛走,青韻便睜開眼眸,眼中不見方才的忍耐之色。

見那白玉簪子還置於榻邊,青韻拿起它,感受著簪身上殘存的溫度,眼眸微動,若有所思。

阿淮大抵是出門去替她置辦衣物和旁的東西了。

青韻再次閉上眼眸,而後神識進入到了空間之中,只留下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在外邊。

她要配些藥來,傷口留在那,總歸是個麻煩事兒。

……

再次置辦好了車馬和衣物之後,兩人並未在沂州休整多久,而是趁著風雪不大,繞著山路,直奔渝州。

中間跨越了幾座城池,一路之上,並無旁的阻礙危險,最大的危險莫過於風雪。

可之後的幾日雪小了很多,路上也並無攔路的山匪,偶有幾個不懷好意之人也被慕容淮的武力值給嚇退了。

路途順利,抵達渝州之時比預計得早了幾日,因此到了渝州已是除夕之夜。

大年三十,街道之上,到處都是張燈結綵。

純白之間是人間煙火氣,是每家每戶門前的桃符和喜慶的紅燈籠,是門窗之上的剪紙窗花,是孩童手上的冰糖葫蘆和無數煙囪中冒出的裊裊炊煙。

這一天總是格外美好的。

爆竹聲響徹耳畔,家家戶戶都在歡送著逝去的一年,慶賀著這個即將到來的新年。

到了渝州城,離北燕便不遠了。

兩國如今友好往來,商貿互通,並無戰事,青韻和慕容淮去往北燕也方便了很多。

路上勞苦奔波,如今又正值年關,青韻便決定在城中休整幾日,和阿淮一同過個年,再前往北燕。

客棧內。

房間內燃著炭火,暖烘烘的,絲毫不像外頭那般寒冷難耐。

青韻坐在軟榻上,微卷的長髮散在肩後,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矜貴。

她的傷如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木元素靈力的治癒力讓傷口很快便痊癒了,再加之青韻配置的藥膏,白皙細嫩的肌膚上沒有留下一絲疤痕。

白皙纖長的手指捻著銀針,將絲線牽引著穿梭勾纏在絲綢錦緞之間。

而後,一枝青蓮出現在布料上,好似正吞吐著清幽香露,含苞待放,栩栩如生。

青韻繡的是一隻錦囊,也是她準備贈予慕容淮的年禮。

經歷了前幾個世界,她的女紅也越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