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緊追不捨。

還會有人用手上的農具當成投擲武器砸過來。

楚今歲本想回身抬手便揮開那些飛來的農具,結果那農具只被她揮袖間帶出的氣流輕輕阻擋了一下,便擦著她的袖口飛過去。

袖邊被劃出一道口子。

她看著衣袖上的破處,腳步微微頓了一下,被季衡州扯的差點摔倒。

季衡州連忙轉過身:“怎麼了?你受傷了?”

他慘的多,衣裳都被胳膊上傷口流出的血染紅了。

楚今歲抿了抿唇,跟著他一起被追著跑:“我好像……也變弱了。”

他一點都不意外:“我都和你說過了,我之前可不是這樣的,雖然我也記不清了,但是我以前肯定很厲害。”

是啊,當然厲害了。

楚今歲看著他被血染紅的衣袖。

萬年來最有天賦的樂修,怎麼會不厲害呢。

就連他的名字也都一直是所有其他樂修心中不滅的神話。

她一言不發,耳邊刮過呼呼的風聲,身後是窮追不捨的怪物。

突然有一種自己是和季衡州私奔到天涯海角的錯覺。

但事實卻是季衡州拉著她沿著稀疏的樹林狂奔。

長髮和裙襬在身後揚起。

腳下突然一空。

楚今歲心裡一跳,她居然沒有發現這樹林下面是斷崖!

季衡州下意識就把她拉進懷裡,抱著她一起滾了下去。

他死死把她的腦袋按在懷裡,山崖上的碎石樹枝沒有傷到她一分,只除了衣裙破了幾個口子。

斷崖組斷了身後追趕的傢伙。

數不清多少個天旋地轉,季衡州一聲悶哼。

終於停了下來。

季衡州當了肉墊,楚今歲從他胸口抬起頭:“你還好嗎?”

他看起來不算好,衣服都被伸出來的樹枝和沿路的碎石劃了好幾道口子,後背和手臂最嚴重,浸出的血暈了一大片。

楚今歲連忙從他身上爬下來,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顆丹藥,喂到他的嘴邊:“把藥吃了。”

季衡州掙扎著坐起來:“嘶——”

他傷口裡還嵌了幾顆碎石子,隨著他的動作牽扯到傷口,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麼藥?”

楚今歲把丹藥塞進他嘴裡:“能治傷的藥。”

他吞下丹藥。

楚今歲扶著他站起來:“感覺好一點了嗎?”

季衡州疑惑地轉頭:“沒有,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好了?”

她腳步停了下來。

“怎麼了?”季衡州問。

她沒回答,從儲物袋又掏出一顆丹藥嚥下去。

這種治外傷的回靈丹應該吃下去就能感受到靈氣,不說能藥到傷除,起碼可以暫時回覆體力和短暫止血。

但是她嚥下去的一瞬間,沒有感受到絲毫靈氣。

丹藥失效了。

她皺起眉,不是這丹藥的問題,丹藥上還附著著濃郁的靈氣。

是她自己出了問題,她不能吸收靈力了。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感覺到自身的靈力在以一種很難察覺的緩慢速度消散。

她看了眼季衡州,怪不得他說在這裡會越變越弱。

季衡州看她停在原地:“我們快走吧,斷崖不高,他們很快就會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