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楚今歲瞪了一眼蠢不拉幾的小紙人。

它立刻就縮著脖子從窗臺跳了出去:“主人我去幫你打探打探有沒有新的訊息。”說著就一溜煙逃了,生怕晚一秒就被燒了。

只剩下她和季衡州面面相覷。

楚今歲看著對方莫名帶著一點哀怨的眼神,生出一種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的壞女人的荒誕感。

她本來就常年生活在雪山上,沒怎麼和別人相處過,讓她安慰人比登天還難,張嘴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乾巴巴地問:“你生氣了啊?”

季衡州難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這還用問嗎?這不是很明顯嗎?

楚今歲對上他委屈的表情,簡直如芒在背,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任何一個人臉上都不會讓她覺得這麼違和,可偏偏在他的臉上。

她微微偏過腦袋,不看他:“都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了,你不用來找我的,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那你現在出來給我看看。”季衡州說。

……

楚今歲沉默了,她還真出不去。

這個鐵柵欄比她的手腕還粗,焊的死死的,門也被鎖鏈鎖起來了。

要是她還有靈力,一腳就能把門踢飛,但是現在不行,她靈力盡散。

她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和他多說,就算能出去,她也不會出去的,直覺告訴她,關鍵線索就在祭祀這件事上,她要參加這場祭祀,哪怕是以祭品的身份。

季衡州看她不說話,冷哼一聲:“說什麼大話。”

他氣呼呼地拽了拽鐵柵欄,也沉默了,這焊的也太死了吧?這是要關人還是要關猛獸啊?

楚今歲嘴上不饒人:“喲,你也打不開啊,那我告訴你有用嗎?”

季衡州被她氣到了,不信邪地使勁掰扯鐵桿子,臉都憋紅了。

他手臂上的傷口似乎在劇烈的動作下又裂開了,新鮮的血液滲出來。

楚今歲鼻尖嗅到淡淡的血腥氣,皺了皺眉:“不用試了,打不開的。”

她的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袖子上:“你回去吧,我有我的打算。”

他終於停了動作:“什麼打算?”

楚今歲愣了下,這要她怎麼說,說自己不是這裡的人,這裡的一切,包括他,都是虛幻的假的,等她找到線索就能離開這場幻境了。

她下意識不想這麼說,她有預感,這樣說的話,她會看見季衡州的臉上露出更奇怪更違和的表情。

她不想看,受不了一點,雞皮疙瘩亂爬。

斟酌片刻,她說:“我覺得祭祀對鎮子來說很重要,所以我想看看,也許能找到恢復靈力的辦法。”

半真半假,季衡州果然信了。

他沉著眸子:“但是這樣太危險了。”

楚今歲鬆了口氣:“沒事的,我有逃跑的法子,到時候有危險我會跑的,你不放心可以回去接應我。”

季衡州的神色鬆動了,他剛想點頭答應。

“什麼人!誰讓你靠近祭品的!”

——一聲怒喝從他背後傳來。

幾個人滿面怒容地跑過來。

楚今歲記得他們,昨天晚上押送她的影人。

她看了眼驚詫回頭的季衡州,好了,這下是真的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