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底下的兄弟們鬧得越來越烈,可是依舊沒有想到解決辦法,這個少年幫主面臨這樣的困窘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慌亂來,那些巴不得用這樣的方式讓陳元舵嚇得瑟瑟發抖,乖乖地將幫會的大權交出來。

然而他們的算盤最終是落空了,陳元舵非但沒有像他們預料中的那般來找他們求助,反而直接實行了雷霆手段,在這無比關鍵的時刻表現出超出年齡的智謀。一日陳元舵將所有人全部集中起來開有關幫會去留的會議,不出意外,在會議上,依舊有許多人叫嚷著要脫離幫會,陳元舵絲毫沒有被這些人亂了陣腳。

下面的人叫喊聲越激烈,陳元舵反而越鎮定,只見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年少的經歷讓他早已看清了人世間的冷漠,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爭取,指望別人來幫助自己,怕是早就要餓死了。

“你們這群人,真是可笑之極,明明生如螻蟻卻總是坐著野獸的夢,可笑!”

陳元舵的話太過突然,底下亂作一團的人群明顯被鎮住了,會場頓時安靜下來。他們看見陳元舵臉上的那抹不屑,可是明明他不過是個混頭小子,又憑什麼用那種看螻蟻的眼神望著下面的眾人呢?一時間底下眾人的憤怒被挑了起來,叫嚷聲更大了。陳元舵盯著下面的叫嚷的人,彷彿在看一群想要從圍欄裡逃出去的羊,總以為外面的世界自己可以存活下去,可終究只是人類飼養的一群牲畜。

願意跟隨陳元舵的那一小搓人看著下面亂糟糟的局面心肝都快要愁碎了,他們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些平日裡被金叔照顧有加的兄弟們到了這一刻竟是如此無情。可反觀陳元舵的表情,卻像是在欣賞一出鬧劇,臉上除了譏諷別無其他。

“你們要離開就離開吧!”

陳元舵說完這一句話,底下人立刻就散光了,整個會場留下的人甚至不到原來的四分之一,金叔曾經耗費心血建立的洪門幫會竟幾乎四分五裂了。留下來的人看著此番人走茶涼的景象,一個個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卻只有陳元舵將腰桿挺得筆直,目視遠方,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表情。

張利民敘述到這一段的時候,李紹白忍不住打斷了張利民的話。

“張老哥,你不是說他憑手段將洪門幫會帶進前四了嗎?怎麼到這裡就已經解散了?”

李紹白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十九歲就能夠有如此魄力,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陳元舵如此,可見他註定是個不平凡的人

“心急什麼啊?聽我繼續說。”

洪門幫會的人手原本就不怎麼多,金叔成立洪門幫會之時打定的主意是匡扶正義,在世時也做過不少好事,但手下那一眾吃裡扒外的兄弟卻幾乎在外四處敗壞金叔的名聲,現在金叔一死,他們更是絲毫不去掩蓋自己的狼子野心,竟然連做戲也不願意去做了。

失去了大半兄弟的洪門幫會猶如一隻被抽去了骨頭的老虎,甚至不能站立在人們的面前。陳元舵坐在曾經金叔坐過的椅子上,看著底下滿臉焦急的眾手下,此刻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當人們面對困境之時就一定會想出非尋常的辦法來。

早在陳元舵剛到上海時,這句話就曾經在陳元舵身上印證過,雖然他從小讀過的書告訴過他一個君子該如何做,但是當真的到了快要餓死的那一刻,一切禮儀規矩就都成了狗屁,哪怕知道會有人呢過來打他,陳元舵依舊伸手拿了那個熱包子,因為他知道,傷口會好,但不吃飯卻會被餓死。

“幫主,我們到底該怎麼辦?現在這種情況,對我們實在是太不利了。”

一個跟了金叔足足有十年的人對陳元舵說,雖然他的確願意追隨陳元舵,但是對於年紀尚且不足二十的陳元舵多少是存在擔憂的,洪門幫會到了此刻,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