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閔翔離開後,李逵也端著手裡的托盤起身離開,當走向張利民時,特意朝張利民點了一下頭,之後才踏著沉穩的步伐離開。張利民原本是在二樓陪著李紹白的,突然想讓張閔翔去沏壺茶過來,卻沒有找到人影兒。
張利民要泡給李紹白的茶自然是自己珍藏的好茶,這樣的好茶交給酒樓裡其他小二來沏怕毀了他的茶葉,於是決定親自上場。剛走到樓下就看到張閔翔站在後廚的門口,和新來的小二僵持著誰也不肯離去。一聽他二人的對話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張閔翔想要進後廚,但是李逵以他不是店員為由,不讓他進去。
以前張利民也時常瞧見張閔翔跑到後廚撈嘴,但是他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真的會有人攬著閔翔,張利民不覺得心中覺得有意思,這個李逵是個十分有原則的人,再加上這幾日的觀察,發現他幹活十分賣力而且做得又十分漂亮,十分欣賞他。
一個人待在二樓的李紹白有些無聊地從包廂裡的窗戶看外面的景色,除了人流車輛,還有一些矗立在街上的居民房,房子有些破舊,一些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已經攀上了綠色的青苔。這種綠色連片的小植物,看著微不足道,但是它的生存條件卻十分苛刻,不能有陽光,而且還要十分乾淨,否則連一顆青苔也不會長。
李紹白正看著青苔出神,突然包廂的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伸手推開了包廂門。李紹白此刻背對著門,聽到聲響時只以為是去沏茶的張利民回來,故而並沒有太在意身後的動靜。
“李老闆好啊!”
一道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入李紹白的耳朵,這聲音距離李紹白十分近,由此可知,剛剛推門進入的應該是此刻站在李紹白身後的陌生人。李紹白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驚訝,只是轉過身來細細地觀察身後的人。
首先入眼的是男人腳上那雙被擦得鋥光瓦亮的繫帶尖頭皮鞋,鞋子的做工十分不錯,一看就價值不菲。順著西裝褲往上看,是一件裁剪得體的深藍色西服,裡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靠近脖子的第一顆紐扣已經被它的主人解開了。繼續往上瞧,是一張被仔細打理過的年輕的臉,鬍子已經被處理過,在臉上完全看不出鬍子的痕跡。
陌生男人的臉略顯得有些白皙,卻不是如同病人的蒼白感,頭髮有四指寬那麼長,斜分,嘴角帶著會讓人產生好感的微笑,整個人像是被精心打理過的貴公子。李紹白從來沒有見過眼前人,對於他出現在自己眼前有些好奇。
“不知閣下是?”
陌生男人伸手從褲兜裡拿出一條手帕,仔細地擦拭著每一根手指頭,如同剛就完餐,用一種看餐桌上剩餘飯菜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李紹白。約摸打量了十秒鐘之後,才緩慢地開了口。
“我以為李老闆會對我有些印象的。”
陌生男子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但是李紹白在面對他時只有一種難以言說的不適,他希望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可以趕快離開包廂。然而李紹白心中盤旋過一遍之中篩選出來的委婉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包廂門又被人推開了。
來人是剛剛出去泡茶的張利民,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端著托盤的小二。張利民一見包廂內站著的男子,顯然也是一驚,之後臉上立刻切換出一抹笑意,快步走到男子跟前,用十分客氣的語氣與他說話。
“陳爺,您怎麼來了呀?”
被稱作陳爺的年輕男人卻只是隨意瞟了一眼在自己面前努力表現討好之意的張利民,之後又將目光投向了李紹白,輕啟薄唇,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將一句完整的話崩了出來。
“聽說張老闆認識了新朋友,我來看看適合神聖。”
被稱作陳爺的年輕男人就這樣傲居地站在包廂的一小方土地上,整個人散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