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生離開的時候可以用失魂落魄來形容了,當年那個詩酒意氣的少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再也找不到原來的自己了。就在不久之前傅長生還在和一眾好友談詩酒,詩社的日子再好過不過,不需要去思考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只需要做自己象牙塔上的詩人。
傅長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原來在這樣痛苦的時刻,連詩酒也無法拯救他。李紹白說的沒有錯,他的確沒有做好準備從此就放棄掉他追求了那麼久的東西。走在回去的路上的傅長生又想起了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事情發生在上年的十一月底,因為要過除夕,詩社的人也早早做了準備,傅長生決定在除夕來臨之際,在詩社舉辦一個活動。
按道理說,詩社舉辦的活動再怎麼說也只不過小活動,基本上與旁人沒有什麼干係。但是不知為何,在詩社那天,傅長生卻遭受了長這麼大以來人生中的第一次背叛。巡捕房裡的人突然衝到了詩社現場,將在場的人連帶著傅長生一併抓了起來,以他們密謀造反之事抓了起來。
說起來不過是幾個書生,能有多大能耐?巡捕房的人威逼利誘了一番之後,幾個書生終究抵不過摧殘,紛紛中招。後來傅長生被放出來之後,詩社算是徹底沒了。那日聚會,唯有傅長生的好友徐路平因為生病沒有去,傅長生一出巡捕房第一件事就是找徐路平說說這件事情。
因為在巡捕房待了數日,傅長生整個人都非常疲倦,衣服頭髮什麼的都未曾打理。剛到徐路平家的時候,徐路平正在家中拿著一卷書細細品讀,看到傅長生的模樣顯然一驚。
“長生、、、、、、你、、、、、、你這是怎麼了?”
傅長生現在想來當日好友對自己的那一聲問候裡定然也是摻了假的。原本詩社被推掉他並不是特別難過,真正讓他一蹶不振的是,那日他與徐路平說完自己的遭遇之後,徐路平很快便安慰他快些回家去,詩社沒了還可以重新再建,畢竟身體要緊。當時的傅長生也是這樣想的,覺得徐路平說的在理,便什麼也沒想離開了。
若是那日他離去之後再也沒有往回走,也許傅長生就不會受到如此大的打擊。那日傅長生被徐路平安慰一番之後,走到了半路上,突然想起之前放在徐路平這裡讓他幫忙修改的半卷書。傅長生想著既然想要重頭開始,畢竟需要點東西的,傅長生這樣想著,便原路返回了。
他千千萬萬沒有想到回去之後看到的竟然是那樣的一幕,他的至交好友正在和之前抓他的巡捕房裡的人聊得火熱,傅長生努力讓自己冷靜,不要隨意就去懷疑。直到他悄悄走到門口,聽清了裡面人說的話。他聽到巡捕房的人對徐路平說,感謝他提供了關鍵訊息,不然也不能一舉拿下有異心的詩社。
這詩社是什麼?傅長生自然知道指的就是自己所創辦的詩社,但是他沒有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會是自己最親近的好友。很快他就聽到了徐路平的回答,他說他看詩社早就不順眼了,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傅長生完全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走回家的,他只知道他回到家中之後,將頭埋進被子裡睡了兩天兩夜,才醒過來。醒來時母親擔憂的面孔正在他的正上方,傅長生撲在母親的懷裡,終於沒有忍住痛哭起來。傅長生這次被抓到巡捕房裡,若不是傅長生的父親一直暗中打點,怕傅長生會在巡捕房裡待上一段時間。
自那日以後,傅長生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終究不過是兒戲一場,詩歌有何用,有人帶著惡意來的時候,很快就會敗陣。傅長生攥緊拳頭,一個想法緩慢地浮上他的心頭,從此便決定了傅長生終究是要踏上另外一條道路的。
、、、、、、、
李紹白走回裡屋其實只不過是做給傅長生看的,傅長生離開之後,李紹白很快又從裡屋出來了。張閔翔看著離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