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訕訕地收住了話頭，卻渾不在意地說：“怕什麼，屋子裡的都是我的人，她們誰敢說出去？”
“還是謹慎一些為好。”於老太太皺著眉，不認同地說。
秦夫人點點頭，“知道了。”扭頭對下人道，“你們都出去。”
待屋裡沒了外人，於老太太這才鬆了口氣，而後又皺著眉道：“剛才在觀音寺，我碰到了一個人。”
“娘剛去了觀音寺？”秦夫人有些驚訝，轉而想到什麼，面色淡了下來，“為景哥兒的媳婦求子？”
於老太太也沒有瞞她，點了點頭，“裴氏進門都一年有餘了，肚子還沒有動靜，這次帶她去求子，若是再沒動靜，便只能讓景哥兒休了她另娶了。”語氣毫不在意。
秦夫人點點頭，“不能生，留著何用？要我說，早就該將她休了。對了，您說在觀音寺碰到了什麼人？”
於老太太語氣複雜道：“喬氏。”
“喬氏？”秦夫人一愣。
“應該是她，底下的人打聽到的。”於老太太頓了下，看向女兒，若有所思地說，“那喬氏，長得跟軒兒極像。”
秦夫人心裡“咯噔”了下，面上卻詫異道：“長得像嗎？”
於老太太點頭，“不僅和軒兒長得像，跟你也是極像的。之前聽你和月兒提起過她，但沒見過，今日不巧遇上了，才發現，她竟然長得那麼像……”
秦夫人的心猛地提了起來，目光緊緊看著母親，生怕下一刻，聽到她嘴裡迸出那個她最不想聽見的名字。
但於老太太並沒有繼續說，而是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跟娘老實說，當年……那個東西，除了生了軒兒外，可是還生了一個女嬰？”
秦夫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瞳孔也是一縮，不敢置信地看著母親。
母親……可是知曉了什麼？
於老太太自顧自道：“長得實在太像你們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原因。”
聽到這裡，秦夫人稍微放下心來。
她一臉無奈地說：“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娘別胡思亂想。”生怕母親察覺到什麼，便岔開話題道，“不過，秦墨遠確實懷疑軒兒的身世了，我害怕他查到什麼，娘，該怎麼辦？”
果然，於老太太的注意力被轉移，她沉聲道：“秦墨遠怎麼會懷疑的？你做了什麼？”
“我不過是打了那孽種一巴掌，就被那陸行知，借題發揮，說了一些引人揣測的話，秦墨遠被挑撥了。”秦夫人說起這件事情，依然恨得牙癢癢。
若不是陸行知，秦墨遠怎麼會那麼對她，又怎麼會懷疑秦軒的身世？
於老太太聞言，惱怒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切忌心浮氣躁，你怎麼老是沉不住氣？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秦軒可是秦墨遠的命根子，你怎麼能打他？更何況還當著外人的面打，別人不懷疑才怪。”
秦夫人其實早就後悔了，但現如今，後悔也沒用了。
不過想起一事，她又放下心來，“算了，他懷疑就懷疑吧，反正他也不可能找得到證據。”
當年的那些人，全都葬身火海了，還有一個陳奶孃，也很快會消失。
於老夫人想了想，也放下心來，“這倒是。”
秦夫人本想說陳奶孃的事情，但想了想，又作罷了。
娘很精明，但有時候，卻又不夠狠。
否則陳奶孃怎麼還有機會活到現在？
“月兒呢？好幾天沒見到她了。”於老太太突然詢問了一句。
秦夫人嘆了口氣，“在她院子裡養傷呢？”
於老太太吃了一驚，“好端端的，養什麼傷？”
秦夫人面色複雜道：“秦墨遠對她用了鞭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