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開口詢問。
“嗯……”杜忻卉遲疑半晌,都沒說出話來,末了,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容粲。
實在不是他們不願意告訴連瑄,而是宿舍支線的內容……
在知道連瑄的病情後,他們很難說出口。
連瑄晃了一下神,意識到,或許宿舍支線才是趙導口中讓她需要注意的。
纖長濃密的睫羽微垂下來,將眼底的心事遮蔽。
“杜姐,沒有關係的。”她聲音很慢,也很輕。
沒有關係的。
所有的事情都要面對的。
再怎麼逃避,事實都在那裡,不會有任何改變。
溫涼的手指插入指縫,緊緊扣住。
微涼的觸感讓她的大腦清醒了些許,掀起眼皮時,正撞進一汪深邃幽暗的深潭裡。
而與往日不同的是,日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盡數傾瀉在深潭上,映出粼粼波光。
不時有輕風吹過,蕩起清淺的漣漪,溫柔而又堅定。
“喏。”杜忻卉敗下陣來,終於將證據轉交到她手裡。
一時間,整間校長辦公室都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韓蔚翔和蘇宿淵怕多看她一眼,會影響到她敏感的心理,便都捏著個手機,佯裝在等官清沙付詩筱那邊的訊息。
而杜忻卉則是儘可能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她,意在不讓她感受到任何形如“異類”的感覺。
連瑄哪裡看不出大家的小心翼翼。
從前復學回到學校時,相熟的朋友也是這樣的,生怕傷了她脆弱的內心。
她當時是什麼感覺來著?
好像覺得自己是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可現在卻完全沒有類似的感覺。
反倒是暖意在心間流淌,很快氾濫。
她是在被愛著的。
她並不是一個人。
“……在發現學校的詭異後,我多次想要將訊息傳出去,可我嘗試了多少次,就被發現了多少次。”
連瑄沉下聲線:“隨之而來的不只是學校的問責,還有……同學的排擠。”
“他們在這樣變態的環境下,內心也變得扭曲,他們渴求著校方和老師的認可,不論透過什麼方式。”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所以他們選擇和校方站在一邊,用他們的方式來懲戒違反規則的人,比如我,比如和我一樣的人。”
“但我們不會倒下,黑暗總有一天會被光明照亮,不管那天是否遙遠。”
“錯的從來不是我們,而是施暴者,還有選擇冷漠旁觀的人。”
“邪惡不會戰勝正義,光也永遠存在。”
紙上的血跡清清楚楚地昭示著寫信人遭受的一切。
但她的文字依舊透出磅礴的頑強的生命力。
連瑄的指尖輕撫過紙張,光總會在。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容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