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按她所說的,在因走後帶白希知來到了憐的住處。

剛踏進門,白希知便嗅到一股刺鼻的湯藥味,她凝視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憐,心中滿是愧疚之情。

她不願相信平日裡那個喜歡捉弄她的憐,此時會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多希望此刻在床榻上的那個人是自已,苦難怎麼可以讓憐替自已承擔。

“憐......快醒來吧。”

白希知跪倒在床邊埋著頭抽泣,淚水沾溼了憐的被褥,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阿姐,別哭。”

熟悉的聲音傳來,白希知心頭一震,緩緩抬頭,發現憐正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

白希知瞬間熱淚盈眶:

“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你會出事。”

憐又一次露出了平日裡自信的笑容:

“阿姐太小瞧我了吧?我能保護好阿姐,當然也能保護好自已。”

白希知緊緊抱住了憐,可懷中的溫度正在慢慢消逝,她詫異地發現憐的面板也在逐漸腐爛......

就如同枳束鳶一樣!

她嚇得跌坐在地上,夢也在這時醒了。

床榻上的憐依舊雙眼緊閉,毫無清醒的跡象,她後怕地拍了拍胸脯。

這個夢是在提醒她,京城的枳束鳶正深陷危險之中嗎?

可憐如果不醒,還有誰能解枳束鳶身上的毒?

白希知忽然一愣,她心中想到了一個人選,可又有諸多問題需要解決。

同為皇室子弟的因理應也能解毒,可現在白希知與他的關係已是劍拔弩張。況且,就算因願意解毒,留在銀國昏迷不醒的憐又該如何呢?

兩種選擇,選哪一方都令白希知為難。

一個是日日陪伴在她身邊,默默為她付出的月國預備將軍,一個是平日裡與她嬉笑打鬧,關鍵時刻卻捨命救她的銀國太子。

如果陪在憐的身邊,等他甦醒,那京城裡的枳束鳶可能就會沒命!

可如果帶著因回京城救枳束鳶,那憐就是孤身一人了,更何況他還是自已的救命恩人。

這個問題好像沒有兩全的答案。

白希知深思熟慮後,最終還是在小宮女的帶領下來到了因的住處。

她是名醫者,能救活的命她一定要去救。

因緩緩抬眼,發現來人是白希知後,指尖的毒力蓄勢待發。

“對不起,我知道我愧對於你兄長。等我解決月國的事情後,我一定回來賠罪。”

白希知卑微地跪在地上道歉。

因沒有直接動手,而是靜靜地聽著,現在的他似乎已經冷靜下來了。

白希知抹去眼角的淚水,硬著頭皮開口:

“我想請你幫個忙......和我回月國救一個人。”

因攥緊雙拳,憤怒地破口大罵:

“你還有沒有良心!皇兄如今昏迷不醒,你讓我跟你去救月國的人?你這個瘋女人!”

白希知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她也怕因一怒之下殺了她,可京城的枳束鳶還在承受著血肉之苦,她必須站出來。

“對不起......這是你兄長應允我的,可他如今因為我昏迷不醒,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們,但是月國那個人我必須去救。”

她更加堅定地補充道:

“如果你願意救他,只要不是喪權辱國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因動搖了:

“皇兄答應你的?”

白希知點了點頭。

“我可以與你回月國,但你救完人回來後一定要日日候在皇兄身邊照顧他。”

因的要求並不過分,他也不想刁難皇兄視為重要的